高手到来前,阿热执宜亲自出马,教庭州骑马凫水。庭州本就精力十足,喜欢踢球爬树。比舒吉尔还会玩的大爷爷,很快便俘获了他的心。
这日,阿热执宜带庭州出来打猎。两只游隼策应在旁,发出尖锐的鸣叫。庭州兴奋的自马背上站起身,想要触摸低空飞行的游隼。
也就阿热执宜艺高人胆大,任由庭州折腾。换个人早就吓白了脸,将庭州按在马背上坐好。
不用阿热执宜出手,游隼捉来两只野兔、还有一条蛇,丢在阿热执宜马前邀功。阿热执宜哨声响起,游隼冲入云霄,很快不见踪影。
庭州巴掌都拍红了:“好厉害!”
阿热执宜问他:“是游隼厉害,还是大爷爷厉害?”
庭州想都没想:“游隼厉害。”
阿热执宜问他:“为何?”
道理很简单。“游隼能抓野兔,能抓蛇,还能飞。”
阿热执宜再问他:“是能飞的游隼厉害,还是能让游隼乖乖听话的大爷爷厉害?”
庭州看向天空,犹豫半响后回答说:“大爷爷厉害一些?”
“这又是为何?”阿热执宜耐心讯问道。
庭州觉得:“游隼飞的再远,也会回来。”
这个回答好,阿热执宜满意极了:“庭州是想做能飞的游隼,还是做训隼人?”
这个问题,庭州没有犹豫:“训隼人!”
“庭州不喜欢飞?”
庭州遗憾道:“庭州没有翅膀,不能飞。”
“若是庭州长了翅膀,可以飞翔呢?”
庭州依旧选择:“训隼人!”
阿热执宜很满意:“为何?”
庭州指向阿热执宜:“大爷爷,发布命令的。”说完再指向天上的游隼:“执行命令的。庭州是世子,不能当游隼。”
阿热执宜大喜:“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庭州看向阿热执宜:“大爷爷!”
“不愧是天神血脉,卓越不凡!”
庭州虽说听不太懂,但知道是在夸自己,美滋滋道:“庭州很棒是不是?”
阿热执宜摸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庭州呀,这天下大事,就如那遍山遍野的野兔狐狸,无论如何都是抓不完的。所以,要学着做训隼人,让翱翔蓝天的游隼成为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武器。这样,才能掌天下大事,保天下太平。”
庭州理解成:“游隼是风筝,不做风筝,做放风筝的人。”
阿热执宜夸赞:“庭州真聪明。”
四月已过,距离演武不到十日。郭清晏离开长春行宫,搬到位于素叶水沿岸的军营。闲暇之余,检阅各军操练。
山地、平原、森林、沼泽、戈壁。想要凑齐这些地貌,也是不容易。好在素叶水城本就位于山谷之中,地貌复杂。
校场之上,郭清晏身穿青罗长袍,面对十二人组成的马队,轻描淡写道:“无需手下留情,放马过来。”
即未骑马,也没佩甲。一人一刀,依旧势不可挡。
这十二人是西平五城指挥使、观察使们的亲卫,由郭清晏随机抽取。可以代表西平军的最高战力。至少战马装备是最好的,重甲长枪。
十二人有些犹豫,不知是面对王爷有些畏首畏尾。还是面前之人连匹战马都没有,胜之不武。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郭清晏提刀快步上前。刀背砍向马腿,只听一声嘶鸣,战马跪倒在地。郭清晏一个借力将马上之人扯下,扔了老远。而后借力向上,撞向另一匹战马上的骑士,反客为主,成功夺道战马。
眨眼之间损失两员大将,骑兵小队默契将郭清晏包围在中间。被十杆长枪团团围住,郭清晏脸上并无惧色,而是兴奋的仰天长啸。
生为力大无穷的神之血脉,郭清晏向往沙场点兵的挥斥方遒。很羡慕领兵出征的耿义武、郭鸩等人。
可身为武威继承人,她必须有条不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牵一发而动全身,守住王府、守住敦煌是她的使命。她不能动,动意味着有失、意味着动荡、意味着不安。
只见郭清晏人马分离,马破阵、人突围。在神力面前,重甲战马不过是武器罢了。看台上,阿热执宜兴致缺缺:“多少年了,路数就没变过。手边有什么扔什么。”一力降十会,招数再老,有用就好。
郭清晏借助战马腾空而起,顺手抓住一杆长枪,持枪之人跌落战马。缺口打开,郭清晏陌刀之下,人仰马翻。
长枪小队很快溃不成军,被郭清晏逐一击破,人马倒了一地。好在郭清晏留有余地,一直用刀背制敌。都是些皮外伤罢了,养养就好。
火光电石间结束战斗,从未见郭清晏出手的郭承雍眼睛都看直了。豁的站起身,及其崇拜骄傲道:“母妃好厉害!”
阿热执宜将孙子压下去:“多年养尊处优,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