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戍卫灵州。朝廷那位,只有笼络的份。真有个万一,求援敦煌,长安可就不安稳喽!”
雷延阁拍大腿:“郭兄所言极是。皇后娘娘简直是节度使们的保护神。”
郭凭提醒:“忠君戍边。”
雷延阁点头:“明白明白。还是你们郭家人有心气有本事。我们这些粗人,能自保就不错了。”
郭凭提醒他别高兴太早:“朝廷特使不日便到,还有场硬仗要打。”
神策军开路,喧嚣入灵州。
节度使衙门正堂,幕僚魏成磊跪地相迎:“见过来使。”
一白面无须,身材瘦小的内侍不耐烦道:“雷延阁何在?”
“回特使的话,在怀远军营。”魏成磊不敢隐瞒。
特使瞧不上道:“真是出息。速召郭凭、雷延阁回城!”
神策军来请,二人不敢耽搁,轻骑快马回灵州。谁曾想,刚进府衙便被扣下,五花大绑送至堂前。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知道的是大周将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敦煌走狗!二位这些日子在怀远住得可还舒坦?”特使气势十足,直接发难。
雷延阁不服,刚想辩驳,被郭凭抢了先。“是吾等无能,还请特使恕罪。”
特使不信:“是真无能还是通敌叛国呀?叛军一路西逃,恐是早有预谋。郭将军真不知情?”
郭凭并不辩驳,干巴巴一句:“在下确实不知。”
雷延阁补充一句:“真要是里应外合,何必在三军阵前救人?”
特使怒:“有你说话的份吗?”
雷延阁低头,不服不忿亦无可奈何。
“听闻二位在怀远好吃好喝好招待,犹如上宾。想来早就将平叛之事抛之脑后。”特使再度发难。
郭凭开后:“禀特使,叛军早已经越过闲田逃之夭夭。末将没有朝廷特许,不敢入闲田一步。”
雷延阁补充:“闲田驻扎万余黑甲骑兵,冒然闯入恐会适得其反。万一给了河曲嘉良夷发难的理由,我等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特使点点头,阴阳怪气道:“一个两个将勾结外敌、抗命不遵说得如此忧国忧民,好本事呀!”
郭凭解释:“并非外敌,实乃西境大都护治下居延军,驻防居延海沿岸。”
特使一锤定音:“郭氏武威就走顾李一党,同为叛逆,其罪当诛。朝廷定将兴兵讨伐。”
雷延阁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特使,这玩意儿在大明宫呆久了,真以为自己沾染了龙气成了真龙?讨伐?压根打不过好吧!
郭凭开口:“末将惭愧,绝非居延军对手,还请朝廷增兵。”
特使确认:“是打不过,还是舍不得。郭世子同郭贼交情可不浅。”
郭凭提醒:“还请特使慎言。”
特使继续恐吓:“同你们交实底吧,梁都尉震怒。顾、李二人必须押解回京问斩。你们两个若想活命,唯有擒获叛逆一途。至于是以情动之,还是武力压境,本特使都乐见其成。”
特使这话说完,雷延阁不干了,大哭起来,呼天抢地的。“老天爷呀,您睁开眼看看,这世道真不给人活路呀!前有皇后娘娘的龙渊剑,后有陛下圣旨。在下不过是一小小节度使,到底该听谁的?龙渊剑下死的都是奸佞,我雷延阁一生忠君戍边,不能担着污名去死。可若是不去,那便是抗旨。前后都是死,我雷延阁还不如一死以谢天下,全了忠孝之名!”
哭完就要去撞柱子,被手疾眼快的郭凭拦下。“雷大人你这是何苦,凡是总有解决之法。当今天子绝非不孝不悌之人,定能理解你的难处。”
雷延阁情绪太过激动,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特使掐着嗓子叫唤:“龙渊剑早就随着元齐娘娘陪葬英宗光陵。胆敢冒充先帝皇后,你们郭家其心可诛。”
郭凭觉得特使自欺欺人的模样实在可笑:“大人也知龙渊剑的持有者姓郭,是我太原郭氏嫡系血脉?”
特使气短:“总之,朝廷的脸面必须保全!”
郭凭询问:“是梁都尉的意思,还是特使您想邀功?”
特使的手指头都快戳到郭凭眼珠子:“郭将军还当自己是皇亲国戚,长安城里面头一份?安阳公故去多少年了?郭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郭凭提醒他:“我郭家再落魄,东有太皇太后坐镇兴庆宫,西有元齐皇后戍卫敦煌城,手握二十万雄兵。奉劝特使少自作主张,别为了邀功连立身的根本都忘了!”
特使气急:“放肆!来人,押入死囚牢,择日问斩!”
郭凭面不改色:“无妨,有特使陪葬,凭死得其所!”
郭凭虽被押解下去,特使依旧被气得不轻:“来人!”
神策军推门而入:“大人?”
特使等不及道:“杨三还没回来?”
神策军摇头:“兴许有事耽误了,要不属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