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大皇子、二皇子、还有郭小世子掉进太液池里去了!”
新帝养活了四个儿子,除了四皇子年幼,剩下三位皇子都在弘文馆读书,这个时候怎会掉进太液池?
皇帝急了,郭清晏也有些急。即怕儿子受欺负,又怕他不知轻重伤了皇子不好收场。好在几个孩子都被及时救了上来,新帝赶到时还有心思斗嘴。
“真没用!一个没用,三个加起来一样没用!”是熟悉的张狂又得意的声音。
“你等着,等父皇来治你的罪!”是个外强中干的孩童声。
“诶呦呦,兄弟齐上阵输了个底朝天,不嫌丢人,还要搬出皇帝爹爹,真有本事!我告诉你们,皇帝来了本世子也不怕!”郭清晏都能想象出他说这句话的模样,定是挺起小肚子,神气极了。
“你一个藩将之子,怎敢如此张狂?”一个稍微稚嫩的童声紧随其后响起。
郭承雍反击:“你们堂堂皇子,怎会这般没用?被一个藩将世子瞧不起,不觉得丢人吗?”
“你等着,等将来我坐上皇位,定将你碎尸万段!”是稍大的男童声,应是大皇子无虞。
郭承雍才不怕:“无故残害戍边藩将,昏君一个!我娘定会重整乾坤,就怕到时你连皇陵都没得进,只能曝尸荒野!”
大皇子又气又怕:“你敢?”
郭承雍梗起脖子:“怎么不敢?再说了,就凭你们,能不能继承皇位,还要看宦官的脸色!”
二皇子又要上前,被郭承雍一下子甩出老远:“手下败将,离我远些!”
二皇子哭了,强调道:“我父皇早将宦官打跑了!”
郭承雍不信:“是吗?皇帝这么厉害,怎么不敢处置梁源?怎么不敢彻查平王父子的死因?缩在麟德殿求仙问道就能让官宦老实听话?还不是靠我武威鹰卫出人出力。为了刺杀梁源,鹰卫死了不少弟兄。抚恤银子一两都没有,真是皇家好气度!”
二皇子不承认:“才不是!”
郭承雍底气十足:“要不我们一起去圣人面前对峙?”
大皇子指责:“大周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服管的藩将,才落得今日困局。识相的赶快将西域让出,全了忠孝仁义、不坠郭氏威名。”
郭承雍气笑了:“原来大皇子专修不劳而获之道。没有郭氏,别说今上,你皇爷爷也当不了皇帝!没有我们武威军,长安东、西二市场岂能重现繁华?大周丢过一次西域,还想再丢第二次?”
大皇子理直气壮:“伶牙俐齿,郭承雍你可知圣命不可违?”
郭承雍摇头:“我们西境人只知宦官,不知君王。宦官可废立帝王,只手遮天!”
大皇子被气得不行:“你放肆!”
郭承雍送上白眼:“你还自不量力呢!”
大皇子再次强调:“我是皇子!”
郭承雍不耐烦极了:“我知道!”
大皇子再次发难:“你藐视皇家,其罪当诛!”
郭承雍提醒:“你说了不算。”
越说越过分,新帝实在听不下去,走了进去。郭承雍看到娘亲,委屈的跑过去,眼泪都出来了:“娘亲,庭州在太液池逛的好好的,不曾想偶遇三位皇子。庭州不知哪里得罪了三位皇子,竟要将庭州推下太液池。好在他们三个都没逃过!”说完还有些小得意。
郭清晏抱起儿子,确认他头发上不再滴水,转头看向新帝:“陛下,犬子入学弘文馆一事,要不还是算了吧。犬子被微臣宠坏了,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伤到诸位皇子,犬子受罚是小,皇子受伤是大。”
新帝脸色阴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最先站出来:“父皇,是郭世子出言不逊在先!”
郭清晏询问:“这个时辰,几位皇子不在弘文馆读书,怎么跑到太液池来了?”
新帝见郭清晏准备护短到底,只问:“怎么个出言不训了?”
大皇子告状道:“我们听闻郭世子在此,好心好意请他来同我们同游太液池。谁知他竟然口出狂言,说我们兄弟不过如此!”
郭承雍反驳:“才不是!我是说你们要是太子,不过如此!”
二皇子帮着大哥说话:“父皇,郭世子挑拨我们兄弟关系。”
郭承雍解释:“你们不是普通兄弟,皇位只有一个。反正世子之位,我是不会想让的。亲兄弟也不行!”
新帝打断:“就因为这些事掉进太液池里去了?”
大皇子继续将矛头指向郭承雍:“回父皇,我们是被郭世子拉下去的!”
提到这个,郭承雍神气极了:“你该不会愚蠢的以为,本世子是个旱鸭子吧?我告诉你们,本世子可是在药泉里泡大的,水性好极了!反倒是你们,没了侍卫舍命相救,只能去陪平王父子喽!”
郭清晏照着郭承雍后背打了一巴掌:“犬子无状,陛下别同孩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