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稚子。受百姓供养,理应护卫一方疆域,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承担!”
郭清晏带着儿子郭承雍大跨步走进清思殿,众臣工纷纷见礼。郭清晏大致扫了一眼,三省六部的主官都到了,就差自己一家。
会昌帝有些不愉:“元齐娘娘平日主管西境军政,也带个孩子吗?”
郭清晏道:“犬子不是普通孩子,早见识些,以免将来遇事慌乱,忙中出错。”这是郭清晏第一次在皇帝面前,直言郭承雍对西境的继承权。
会昌帝脸色越发难看,距离会昌帝最近的李维山不得不出言提醒:“陛下,国事要紧。”
“元齐娘娘来晚了,振武军的最新奏报,想必早已知晓。”直接送入大明宫的奏表,赋闲在京的郡王如何得知?
郭清晏直接猜测:“陛下召臣觐见,莫不是乌护寇边,黑虎城又不太平了?”
李维山马上递台阶:“元齐娘娘神机妙善,所料不错。”
郭清晏并不在意道:“乌护国内叶护特勤同牵利商贾势同水火,好在章怀老谋深算,尽享渔翁之利。”
“元齐娘娘此言差矣,此次黑虎城动乱,章怀首当其冲,已休养数日,想来凶多吉少。”会昌帝不知为何,有些得意。
郭清晏惊:“谁有这个本事?毗罗、崇信的子嗣死的死、贬的贬,皆不成气候。难不成药罗葛后人异军突起?真有这个本事,何必等到今日?”
李维山给出了答案:“毗罗可汗幼子,图阿斯叶护。”
郭清晏有印象:“这孩子才多大,还没到二十吧?有这个本事?”章怀继可汗位后,对其父毗罗可汗、其兄崇信可汗的子嗣,来了个大清理。唯一留在黑虎城的幸存者,便是女奴所生的图阿斯。
至于章怀为何善待这不起眼的幼弟,无人知晓。反正黑虎城中什么流言都有。在郭清晏看来,不过是遮掩所做所为罢了。图阿斯年幼,完全构不成威胁,若能让名声好些,何乐而不为?不过这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儿啄了眼。
会昌帝将奏表丢了过来:“元齐娘娘觉得呢?”
原来这图阿斯早就同火寻氏暗通款曲,如今更是在火寻氏的支持下,很有可能成为黑虎城的新主人。
“恕臣直言,图阿斯年纪尚轻、且无任何战功,不过是任人操纵的傀儡。黑虎城之乱,不过才刚刚开始。还请陛下命天德军、振武军早做防范。”章怀一死,本就因章怀而勉强平衡的各股势力,势必会激烈反弹,将黑虎城搅得再无宁日。
“朕怎么听说,火寻氏背后,影影绰绰见到了坚昆的影子?”
也是应该。“陛下有所不知,乌护王帐同坚昆之间仇深似海。坚昆支持火寻氏,亦在情理之中。”
“元齐娘娘句句为坚昆开脱,还是我大周戍边郡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元齐娘娘莫不是忘了?”
面对会昌帝的突然发难,郭清晏请罪道:“草原部族此消彼长,大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若陛下觉得坚昆手伸太长,可命其入京朝奉,敲打一二。”
会昌帝意有所指:“坚昆储君在京,何须朝奉?”
郭清晏明皮笑肉不笑:“陛下说的是。”
李维山对郭清晏坚昆王储的身份非常在意:“昔年朝廷设安北都护府,除了防范乌护外,更是剑指坚昆。还望郡王牢记使命,不负皇恩。”
郭清晏对此并未生气:“相公久居中原有所不知,今时不同往日。乌护势大,若无盟友共同进退,武威如何在西境立足。”
会昌帝好奇:“元齐娘娘名为坚昆王储,不知百年后,又该如何自处?”
对此,郭清晏很是洒脱:“陛下早已猜到微臣有名无实,至于以后,那便以后再说。终是占据大义。”
会昌帝满意:“还是元齐娘娘深谋远虑。”
“谢陛下夸赞。”郭清晏谦卑道。
会昌帝总算想起正事:“诸位对乌护内乱有何看法?”
殿内七嘴八舌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观点都一样。坐山观虎斗,战况未明,不易过度插手,以免引火上身。
郭清晏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度出列:“黑虎城之乱无非两种情况。其一,章怀没死,火寻氏连同背后的坚昆,再掀不起波澜。其二,若章怀身死,乌护群龙无首,互相厮咬。其危害程度,不亚于阿跌氏冒姓药罗葛,改天换日。”
有人不信:“乌护王庭可汗易主,本就不是稀奇之事。元齐娘娘莫不是久居敦煌,距离黑虎城太近,被吓破了胆?”
郭清晏询问:“在座诸位,有谁到过黑虎城?”
无人回应。郭清晏昂首:“郭某去过,不止一次。郭某这十余年,一直同乌护打交道。有输有赢,有胜有败,自然比诸位更加了解这位劲敌。不瞒诸位,乌护早就被牵利商贾蛀空了,民生凋敝。就连一些执掌一方草场的叶护、特勤、公主们日子都不好过。章怀通过东征西讨为乌护续上一口气。倘若章怀真的身死,又有谁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