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丝毫不退让,柳眉横竖,意有所指地骂道:“是,我林昭妍不是世家出来的贵族小姐。但我好歹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像有些人,放在自家房里的事不管,天天去操心别人的。也不看看,别人领不领他的情!”
谢二爷从床上下来,迅速地穿好鞋,便往外走边说:“我看你是失心疯又犯了,真该多喝点药,治治你的疯病。”说完,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只留下林昭妍在原地坐着,心绪难宁。她的贴身侍女竹青掀帘走了进来,忧心忡忡地说:“夫人,奴婢方才瞧见二爷出门了,估摸着方向,像是去了驻春阁,您这是何苦呢?”
“何苦?是我偏要和他吵吗?看他那副样子,我一说话他就不耐烦。只知道和那个青楼勾栏里出来的狐狸精厮混。”林昭妍越说越生气,:“我看他巴不得我死了,给那个狐狸精腾位置。”
她是哭过也闹过,还是拧不过谢雁行,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个贱人抬进了门,那半个月气得根本睡不着觉。
竹青见状连连劝慰道:“夫人切莫多心,她是什么身份?能服侍二爷都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敢妄想什么?老夫人第一个就不同意!”
今夜的荣国府可谓是人仰马翻,闹了半宿,几房主子院内都不得安宁。而远在琅琊的谢姮,却陷入了香甜的梦乡里。
翌日一早,谢姮醒来打开窗户一看,屋外春光正明媚。
秋鹭在外间听到动静,便将早已备好的早膳端到了内室的桌上,是谢姮最爱喝的八珍米昔粥并几碟小菜。
用过膳后,谢姮便打算去敬和堂向外祖母请安。昨日听到老夫人身体不适的消息,谢姮心中也挂念得紧。谁知,在去敬和堂的路上,与王春郦相遇了,两人寒暄一番,说笑着一同向前走着。
谢姮微微打量了一下王春郦,忽然话题一转:“表姐可得和我说说,今日有什么喜事?”王春郦闻言,粲然一笑:“你呀你,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今日确实有一桩喜事,阿宓你不妨猜猜看是什么事?”
谢姮眼波流转,看着似有几分苦恼的说道:“这可难倒我了,能让表姐如此展颜的事情可不多见。莫不是大舅母已为表姐物得如意夫婿的人选了?”
提到这个话题,王春郦饶是再端庄持重,也不禁脸色赧红,轻哼一声:“哪里来的什么夫婿?只是有个游子归家罢了。”
谢姮这才微微一笑道:“原是大表哥回府了,想必大舅母也能放宽心了。”
“可不是,昨儿就在念叨大哥何时回来了。结果今日便到了”王春郦提起母亲和兄长,眼底是一片柔色。
不多时,敬和堂已近在眼前。谢姮二人刚到院门口,便见一男子正缓步从屋内走出。他一袭白衣,头戴冠玉,只见他身形清瘦,立如芝兰玉树。
待他走到谢姮面前时,谢姮便更觉其爽朗清举,颇有君子之风。这便是王家的嫡长子,王鹤清。
他停在了二人不远处,先唤了王春郦一声,随即便看向谢姮,朗声一笑:“想必这便是姮表妹了。阔别多年,敢问表妹近来可好?”
谢姮略一福身,笑着应答道:“劳大表兄挂念,阿宓一切都好。不知表兄近来如何?”
王鹤清略一点头,:“多谢表妹关心。承蒙家族荫蔽,父母关照,愚兄虽是深感羞愧,但尚且算是能”
王春郦在一旁轻笑着打断:“都是自家兄妹,哥哥再说这些文绉绉的场面话,是何苦来哉?”
王鹤清摇头一笑,也并不辩驳,只是说道:“二位妹妹还得去向祖母问安,这就不耽误你们了,愚兄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