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容抽泣一声,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哀怨地在那里哭着。
“够了”魏宴安面有愠色,薄唇微抿,看也不看沈令容一眼,只是对着谢姮说道:“闹什么?是想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吗?”
谢姮冷嗤一声,不冷不淡地说道:“将军做得出来,还怕人看吗?”
魏宴安头疼地皱了皱眉,冰冷的声线不带一丝温度:“我做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那时候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哦?”谢姮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莫不是沈表妹强拉着将军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还是表妹自己,愿意如此衣衫不整地与外男共处一室。”
魏宴安被问得哑口无言,事情没弄清楚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沈令容一眼,便拂袖而去了。
谢姮留在那继续指桑骂槐:“有些女子为妾,是她们身世可怜,没得选。而有的呢,却是自甘堕落,就为了攀高枝。表妹可千万别学那等做派。”
沈令容指甲深陷掌心,勉强地勾起了一个微笑:“表嫂说的是,令容记住了。”谢姮这才舒了胸中郁气,便转身离开了。
彩屏见状,连忙去扶沈令容,沈令容却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彩屏捂住了被扇红的脸,有口难言,那是魏家的夫人,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敢拦?
沈令容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着彩屏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香灰倒了。”她是使了点手段,那香炉里燃的是一种名为曲水香的香丸,此香虽味淡,但使人闻了会神智恍惚,会将眼前人当作自己心爱的人一般,勾起埋藏在人内心深处的□□。
本来是想着将生米煮成熟饭,他便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偏偏来了个谢姮,打乱了她的计划。要不是表哥油盐不进,她也不用出此下策。
倘若表哥肯心甘情愿地娶她,自是比用手段来达到目的地好。男人不都好色吗?她年轻貌美,便是想做个妾室也不成吗?
现在倒好,没成也就算了,还挨了顿奚落。本来还想着晚点动手的,沈令容眼里划过一抹狠厉,这都是你逼我的。
谢姮回到了院中,仍是余怒未消。经过这些日子,她都快对他改观了,忘了他是怎样一个好色之人了。这厮真是荤素不忌,什么都往屋里拉,连表妹也不放过。
想着,谢姮不由冷哼:“他不是喜欢风情妩媚的,这厢怎又恋上了那楚楚可怜的白莲。”本来今日只是想着去探望一番沈令容,尽一番地主之谊。
可谁知那侍女神色慌张,才让她发现了不对。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要做那等丑事,真是脏了她的眼。
秋鹭和冬堇面面相觑,最后秋鹭开口安慰着谢姮:“奴婢瞧着将军不像那等罔顾礼法之人,大概是那位表姑娘使了什么手段。”
谢姮:“就算是她下的套,他不也往里面钻了吗?”冬堇也连忙说道:“夫人,奴婢觉着将军怕是根本没瞧上那表姑娘,不然今日被撞见,怎不顺水推舟地收了呢?”
谢姮闻言,眉目一冷:“他敢?他敢这么对我?”她才刚进门多久,就想纳新妾,想都不要想。主要是她面子往哪搁呢?
“不行,我要去找母亲评理”谢姮想到面子,心思一转,嗤笑道:“她平日总看我不顺眼,结果她好儿子做出这些事。”
“秋鹭,你有没有觉得夫人自从嫁来了幽州,便变了许多。”冬堇望着谢姮踏入佛堂的身影,小小声说道。
秋鹭没有回话,但她也觉得夫人变得更生动了,以前的夫人也很好,一举一动都符合世家女应有的风范,便是被人惹生气了,和人拌嘴,也是拐了十几道弯地骂人。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明显地显露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