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鹭见此,朝她递了一块西瓜过去:“夫人,吃块西瓜解解暑吧。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冬堇不服气地撇撇嘴:“我哪里胡说了?这都是我打听出来的。”
秋鹭并不搭理,只将西瓜塞给了她,转移着话题:“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那可知这西瓜的别名?”
冬堇摇了摇脑袋,迷惑不解地问道:“别名?我怎么会知道。我只不过爱聊八卦罢了。说着,回过神来,跺了剁脚:“你这是在取笑我,我问夫人去。”
谢姮笑看她俩拌嘴,听见这话,便也给冬堇解惑了:“西瓜别名青门绿玉房,因其翠色如玉,便有了这么个名称。不过,不知道也不重要。”
说着,谢姮又拿起了一块西瓜,慢条斯理地吃完后,用丝帕擦了擦手。
接着,她移步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夏日酷暑,空气中都弥漫着热浪,街上的行人都不住地擦着汗。
谢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幽州有多久没下过雨了?”
秋鹭在一旁回道:“自从我们来这里后,好像就下过两三场吧。最近的那场雨,都是十天前了吧。”
她说完后,目光带着些许不确定地望向了冬堇。
冬堇肯定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幽州也太热了,建康就没这么热过。”
谢姮手指轻敲了敲窗台,像是承受不住刺眼的眼光一般,眯了眯眼,大概是她想多了。
她折反回去,从秋鹭带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本书籍。书封上映着五个大字,莺莺逃婚记。
她记得上回是看到了莺莺要逃婚,结果正好撞上了讨人嫌的未婚夫,然后被逮回去了。谢姮翻到了那一页,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还随手拿了块西瓜。
太阳西斜,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去。
谢姮终于看完了这一话本,她带了点力气地阖上了书,却还未从书里的剧情中走出来。
谢姮面带寒霜,这究竟是个什么鬼结局。要不是不知道作者是谁,她一定要找他谈谈心。
男主竟然因为妾室的挑拨而误会莺莺,莺莺无奈诈死,他表面作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转头却找了替身。
更让谢姮不解的是,莺莺最后还原谅了这个男人,只是处理了那个妾室,而男主依然娇妻美妾在侧,没受任何影响。
谢姮带入自己,感觉简直是无法忍受。她要是莺莺,绝对不会.....
不知为何,谢姮却突然想到了某个挺拔的身影,顿时乱了心神。
她唰地站了起来,冬堇和秋鹭都愣了一秒,紧接着也站了起来。
谢姮面无表情地说道:“回去吧。”冬堇连忙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也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
下楼确是比上楼轻松很多,不多时,谢姮等人便走到了观月楼底下。
谢姮回眸望了一眼这座楼阁,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古老,寂静。
她不由想到冬堇说的那番话,沈氏与老镇南王少年夫妻,伉俪情深。想必得知老镇南王的死讯时,她定是十分痛心,才不愿再来此地。
谢姮刚走到主院门口,魏思便迎了上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谢姮。
他解释说:“夫人,这是从建康来的信。今天下午才到的,我便替你先收下了。”
谢姮接了过来,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朝魏思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房间。
魏思一怔,颇有些受宠若惊。
谢姮进屋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
她看着信上的话,仿佛母亲在耳边轻轻地叮嘱着,家里一切安好,要她也注意身体,珍重自身。
读着读着,谢姮却感到一阵酸楚,泪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信纸上。她忙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这时,身边递过来了一张手帕。
她伸手接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猛然望去:“你怎么下床来了?伤不要紧吧。”
魏宴安挑了挑眉:“我可没那么脆弱”说着,靠近了谢姮,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她的脸庞,沉声说道:“想家了?”
谢姮愣了愣,静默不语。
魏宴安轻笑一声,直起了身子:“现在不行,等时机成熟,我便带你回建康。”
谢姮抬眼,神情微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晋文帝还会召他回京?
正待谢姮还想要询问更多的时候,魏思进来了。
他先是看了看谢姮,再对着魏宴安禀报说:“芙蓉娘子来了,说是想来探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