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郦却没什么反应,只含笑说道:“桓郎君真是疼爱妹妹,有这样的哥哥真是让人艳羡。”
桓褚摆了摆手,被夸赞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顾梅岚看了看王春郦,又看了看桓褚,眼神似是若有所思。
突然,她轻咳一声,对着王春郦笑语:“我今日约了主持讨论佛理,时间就快到了,便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王春郦回话,就往寺庙前院而去了。
见人走了,王春郦与桓褚对视了一眼,她率先移开了目光:“郎君也是第一次来相国寺吗?”
恒褚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是的,桓某长居龙亢,倒是很少来建康。”
王春郦望向清澈的湖面,带着几分感叹:“龙亢乃人杰地灵之处,又出了桓氏这般的门第。”
桓褚笑笑,抬手邀她往前走:“娘子可愿陪桓某走走。”
王春郦眼睛弯了弯:“自是乐意之至。”
二人说说笑笑,信步走到了一条溪边。潺潺流水向东而去,岸边绿意弥漫,消去了夏日的炎热。
桓褚偶遇故人,停下来寒暄了几句。王春郦却并没有走过去,只身上了青石板桥。
等桓褚叙旧完毕,她便站在桥上冲着他招了招手。
桥上的美人,眼波明,黛眉轻,正噙着笑意望着他。
桓褚承认了。他确是见色起意。
他也抬头冲着王春郦一笑,不再犹豫地向桥上走去。
桓褚走到王春郦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着溪水泛起的波纹:“劳娘子久等了。”
王春郦被太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嘴上回道:“也没多久,方才那位郎君是?”
桓褚笑了笑,语气十分熟稔:“他是荀家的三郎,名唤荀川,与我和庭之也算交好。”
王春郦眼神明了,轻叹一声:“原是荀家三郎,瞧着倒也是气质不俗。”
桓褚眼神微暗,手掌握成拳,不着痕迹地跳过话题:“说来庭之定是建康的夫人们,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王春郦不由地笑了,但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这话不假,还真有不少来谢家说媒的呢。姨母问了表哥的意思,最后还是全都推了。”
说着,她又摇摇头,神色好奇:“我还真是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女子和表哥相配呢?”
这事桓褚也说不清楚,他指了指天:“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说不准哪天缘分就到了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王春郦的侧颜。
王春郦似是有所察觉,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此时,远处跑来一个随从,递给了桓褚一把绿油伞。他接过后便即刻打开,举起伞替王春郦遮挡住了阳光。
王春郦神色讶异,还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他如此地心细如发。
桓褚笑笑:“这里的日头太大了,我们去那边吧。”
她顺着桓褚的目光望去,是一座修在湖边的凉亭,正巧也没人在,便冲着桓褚点了点头。
果然到了亭内,便凉快许多。
王春郦瞥见桓褚额间冒出的汗滴,犹豫片刻,还是递上了手帕:“擦擦吧。”
桓褚神色愣了愣,神采奕奕地接了过来,只略略擦了擦汗,便放入了怀中。
亭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王春郦看着湖里盛开的莲花,桓褚则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开口问道:“听庭之说,三殿下也是王娘子你的表哥,所以今日才与侧妃一同前来吗?”
王春郦“嗯”了一声:“皇后娘娘是我母亲的堂姐,三殿下虽是我表哥,倒也不算亲近。”
话语间,她神色冷淡下来,似是不愿多谈这个话题。
桓褚却心中欣喜,天知道他得知王春郦去了三殿下府中时,有多度日如年,强忍克制住去抢人的冲动。
还好他等来了今天这个机会,王春郦态度如此冷淡,想来那个草包也无甚机会。
两人歇息了一会,王春郦心里挂念着顾梅岚,便道:“我们回去吧,也不知侧妃那边结束了没?”
桓褚自然是随她的意,依然给她撑着伞:“那便去藏经阁吧,想必侧妃应当在那。而且斋堂也在附近,正好还可以尝尝相国寺的斋饭。”
两人顺着湖岸便往前走,不出多时,便到了藏经阁。
顾侧妃身边的侍女迎了上来:“王娘子,桓郎君,我家侧妃已经在斋堂等着了。”
王春郦拉了拉桓褚,随着她往前走:“侧妃怎知我们会先来这?”
侍女捂嘴笑了笑:“侧妃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怕娘子找不着人,派奴婢来这等着罢了。”
顾梅岚用斋的地方自不是在大堂,相国寺用了隔间,将贵人与平民百姓分了开来。一道道斋菜被端了上来,绿叶蔬菜,胡萝卜,炒豆角。
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