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鹭,去找一本地藏经”谢姮若有所思地吩咐道。秋裤含笑应了,她知道夫人已经想通了。
屋内灯光摇曳,映照在谢姮专注的脸上。她是突然起意,依着马芙香的这种情况,怕是没人会为她祈福烧纸了。
马家人是完全指望不上的,孑然一身的离开也实在是让人唏嘘。
她们好歹也算是有些交集,谢姮愿意为她抄份经书,多烧些纸钱给她。
若是人真的会有来世,能够前往往生,就祝愿她能够找到疼爱她的父母吧。
谢姮烧完纸的时候,魏宴安正好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远处没灯照耀的地方,赫然是一片漆黑。
因为契丹的异动,魏宴安的公务越发地多了。他去平阳不过仅仅一日多,就堆积了不少事情。等处理完后,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军营处是有他独自的房间,可魏宴安还是赶了回来,让守城的士兵开了偏门。
以往若是太过繁忙,他就会选择在营房休息。可今日他却怎么都想赶回来,只是因为贪恋这抹暖黄的温度。
他眼睛撇了一眼屋内的亮光,吩咐魏思下去休息,就抬步走了进去。
“魏思大人”秋鹭唤住了魏思。魏思停下了脚步,没什么情绪地等着秋鹭开口。
秋鹭思量了一会措辞,然后开口:“有件事想要向您打听打听。”
魏思神色不动,没了平时脸上总带着的笑意:“有话直说便是。”
瞧着他冷淡的神色,秋鹭纠结片刻,还是咬牙问了:“那位依云姑娘,将军究竟作何打算?”
虽然夫人竭力掩饰,可秋鹭看得出来,她十分在意。
魏思挑了挑眉,语气冷淡:“将军不喜别人打探他的私事,若是他想告诉夫人,自是会主动说的。”
说着,他目光在秋鹭面上停留几瞬,然后移开:“这也不是夫人让你来问的吧?”
秋鹭神色也冷淡了下来:“是我想问的,与夫人无关。但作为魏家的主妇,夫人应该知道这些事,不是吗?”
魏思却又微笑了起来:“那你等问将军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宴安走进屋内,谢姮正在收着抄好的经文。魏宴安的目光便落到了娟秀的字迹上,他神色微妙:“母亲让你去抄经书了。”
谢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望去:“你怎么知道?”
魏宴安坐下喝了口茶,才淡淡说道:“母亲最爱礼佛,她会让自己喜欢的小辈抄经,认为这样可以消除业障。”
谢姮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神色略显微妙:“我已经知道了,可我不信这些。”
魏宴安便笑了:“你下次可以拒绝,母亲不会生气的。”他瞧着谢姮放好了经文,侧着头说道:“夫人这是给谁抄的?”
谢姮顿了顿,低声道:“马芙香。”魏宴安俊眉一扬,他自是不知道马芙香是哪号人物。
谢姮定定地望了他几眼,然后撇过头帮他回忆了起来。
“原来是马奎峰的女儿”魏宴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怎么帮她抄经文?你们应该也只在寿宴上见过一次吧。”
谢姮目光沉寂下来:“我只是觉得,她的结局或许不该如此。”
魏宴安走到谢姮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谢姮,垂眸看着她:“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事情的发展。”
谢姮挣脱了他的手,对他的无动于衷有点不满,她嘲讽一般轻声开口:“说的也是,我就不知道将军的心会落在哪里?”
魏宴安俊美的脸庞蒙上了层笑意,减弱了他凌厉的气势:“夫人想要的话,那便无处可去。”
谢姮没让秋鹭进来,自己动手卸着妆。听了这番话语,她哼笑一声:“只怕别院的那位依云娘子要伤心了。”
说完,谢姮梳头的手一用力,头发断了半根下来。她握着那把梳子,自己都感觉到了那股酸气。
身后传来了低笑声,谢姮听着,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
突然一只手抚平了她眉间的皱褶,郁气也散了大半。
她这是在干什么?那般拈酸吃醋的语气,怎么会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我和依云不是你想的那样”魏宴安轻轻地揉了揉谢姮的头发,引来了美人的怒视:“我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