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神色。
魏宴安了却这桩事情,也不欲多待下去,便起身告辞。
“将军!”等他推开门时,祝依云又唤住了他,婉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魏宴安没有回头,只随意地摆了下手,就阔步而去了。
若他回头,就会看见祝依云早已泪流满面。她是极爱流泪的,一遇到伤心事就怎么也控制不住。
其实祝依云是知道结果的,可问了才能不留遗憾,让自己死心。
犹记得初见的时候,她正因为被妈妈逼着接客而伤心哭泣,就看见有个英气的少年破窗而入,惊得她止住了眼泪。
她也没有去叫人,就呆呆地望着少年。少年冲她挑眉一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翻身躲到了梁上。
没过多时,有人敲门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她怯生生地点点头,随手指了个方向。
那群人没想到这个小娘子有胆子骗他们,快速地追了过去。
见人走了,小祝依云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回头一看,那少年已经坐在了她房间的软榻上,笑望着她。
“嘿,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你骗了他们,回过头来找你吗?”
小祝依云朝门那边望了几眼,还真有点害怕。
少年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嗤笑一声:“放心,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估计已经被魏思守株待兔,全逮住了。
少年想着,也不再耽搁时间,站起身,冲着她微微扬眉:“谢了,这个恩情我魏宴安记下了。”
小祝依云睁着一双大眼睛,颇有些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人,或许是他生得好看吧。
魏宴安。
小祝依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怪好听的。
魏宴安又不打算走正门地翻窗而去,临走之前,又像想到什么一般,回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咬咬唇,小声回道:“祝依云,我叫祝依云。”
魏宴安笑了笑,带着少年的蓬勃朝气:“我记住了,还会再来找你的。”
后来,祝依云成了魏宴安在琼花楼的暗线,在这儿迎来送往,为他打探了不少情报。
而魏宴安也许诺定会给她赎身,为她谋一个好的归宿。
在这几年的时光中,魏宴安暗暗蛰伏,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也铲除不少了异己。
后者多亏了祝依云的消息,她并非可有美貌的花瓶,人也聪慧,总是能从客人口中问出魏宴安需要的东西。
那时候的他们也算互相依偎着取暖,也曾谈天说笑多么让人怀念。
只是随着魏宴安权势越来越盛,锋芒毕露之时,她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这就是独属于魏宴安和祝依云的故事,只有祝依云一人还珍藏着的往事。
她看着他从肆意张扬的少年长成了沉稳持重,功高盖主的权臣,却再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
魏宴安,终究只是一场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梦。
是时候醒来了。
谢姮坐在主位上,眉眼倦怠,正听着马夫人喋喋不休的话语。
自从马芙香的事情过后,谢姮对于马府的人已经从不在意到了厌恶的地步。她也算是玲珑心思,又岂会看不出眼前人满脸笑容下的假意奉承。
况且,她此时的心情委实算不上好。
谢姮啜了口茶,淡淡问道:“张氏,你来到底是有何事?不妨直说。”
马夫人听谢姮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心里便不是滋味。
但她到底记得今天是来求人的,便摆出了柔和的姿态:“夫人,你看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家文岩是不是可以官复原职。也好让他将功补过,为国效忠啊。”
只见谢姮冷笑一声,眼神轻视 “纨绔子弟全靠家族荫庇,有什么真本事?还能上场杀敌?”
马夫人脸色一白,没想到谢姮说话如此不客气,气得捏紧了手帕,那副贤良模样也装不下去了。
但她也不好发作,谢姮再怎样也是她夫君上级的夫人。
这趟算是白来了,谢姮明显是油盐不进。
马夫人唰地站起了声,就要告辞,临走时刺了谢姮一句:“夫人便是出身高贵,也要知晓情理呀。不然将军又怎么宠爱那等烟花女子,而置夫人于不顾。”
谢姮虽是坐着,气场却一点不弱,她勾了勾红唇,:“你知道便好,我最瞧不上那等不知礼数的人了。”
说着,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了一遍马夫人:“不递拜帖便自请上门,是为失礼。秋鹭,下次再有这样无礼的人,直接送客。”
马夫人被谢姮一番话噎得够呛,还没来得及回嘴,就被秋鹭派人请出了魏府,连带着她准备的贿礼,都被直接扔了出来。
她只得悻悻地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