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婚事。毕竟他也是迫于无奈,可现下还纠缠不休,就属实令人厌烦了。
人还是不在眼前的好,还能靠着回忆美化那么一点。如今看着他故作深情的模样,谢姮就无比恶心。
她抬脚就要走,却突然被崔居澜拉住了手腕。谢姮一时站立不稳,差点就跌到他怀里去了。
“夫君”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柔的呼唤,谢姮甩开男人的手 抬眼望去,便知这就是桓嘉柔了。
谢姮颇有些尴尬,即便不是她主动的。可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与崔居澜拉拉扯扯,行为暧昧,像是约着在此地私会一般。
何况,她兄长还与桓嘉柔的兄长交好,这让她更加颜面无存,对着崔居澜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崔居澜平日里对桓嘉柔倒也算是给足了体面,可他今日被谢姮给伤了心,对着桓嘉柔的语气便不那么温柔了:“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桓嘉柔心里酸楚难言,但还是解释道:“夜深露重,妾身看见夫君衣衫单薄,便来送一件披风。”说着,目光便转向了谢姮。先前在晚宴上只是惊鸿一瞥,如今细细瞧来,镇南王妃的容貌竟与府中的妾侍苏月颜有七分相似,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以为谢家与崔家不过是联姻而已,没想到自家夫君对谢家嫡女如此情根深种。她看着谢姮衣服上绣着的海棠,不由暗嘲自己的愚钝。
桓嘉柔还以为喜欢海棠花的是崔居澜,还亲自拿着箩筐去别院采摘。想起当时小姑子崔嫔琳欲言又止的神色,才知道自己多么像个笑话。
原来在床第之间,他一直叫的都是姮娘。
崔居澜眉头皱了皱,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耐。桓嘉柔拿着件披风不知所措,谢姮也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三人正在寒风中对峙着,谢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崔居澜神情立刻心疼了,桓嘉柔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镇南王妃,你可真让本宫好找”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都立刻行了礼,原是懿德长公主。
她身前的宫娥手提着一盏琉璃灯,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宫人。
她目光只看向了谢姮,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本宫听说幽州民俗独特,很是好奇,正想邀王妃长谈呢。”
谢姮笑笑:“公主想听,臣妇自是乐意之至。”
懿德带着谢姮走了,到了僻静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抬起谢姮的下巴看了看:“早就听闻谢氏女冠绝京华,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谢姮只是摇摇头,淡笑道:“公主谬赞了,见了您臣妇才知道什么叫做雍容典雅,形似牡丹。”
懿德眼尾微扬,轻轻地笑了笑:“小嘴真甜。这儿没人了,回去吧。”
谢姮向懿德道了谢,便原路折返了。懿德当时很明显只是路过,那儿是从建章宫回钟粹宫的必经之地,只是谢姮也没想到懿德会替她解围。
这位长公主的性子,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张扬跋扈,目中无人,高傲得用下巴看人。
这是她二叔母林昭妍的原话,因着自家外甥对长公主的痴恋,她似乎颇有不满,不过这话也不止二叔母在说,全建康也都觉得这长公主不好惹。
今日懿德替她解围,谢姮还是很感激的,不然要是被人瞧见,传出去那可是三个世家的丑闻了。
最受人指摘的当然是私会桓氏夫婿的谢姮了,这世道对男人总是宽容的。她寻思着备份厚礼,下次入宫再献给懿德,就回了席间。
她回来时,往对面瞧了一眼。崔居澜和桓嘉柔也重新落座了,只是两人间的气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夫人刚刚出去是遇上什么事了?”魏宴安给谢姮续上一杯酒,状若无意地问道。
谢姮正满心不快,她只夹了箸菜吃:“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是了”魏宴安剑眉一挑,神色压迫感十足:“本王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喜欢王妃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与旧情郎相会,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谢姮也来了脾气,不冷不热道:“多谢王爷提醒,妾身下次会小心行事。”
魏宴安周身的气息瞬间寒气逼人,吓退了不少想要前来套近乎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