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堇在谢姮面前来回走了几圈,晃得谢姮心烦,她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冬堇立刻愤愤不平地说道:“王爷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却让那个叫采枝的进书房伺候了。”
镇南王府的书房,可是王妃都没有去过的。
“王爷要做什么,轮得到你过问?”谢姮语气微怒:“传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善妒。”
冬堇也知自己着急了,便闭口不言了。明明王妃和王爷感情都变得那么好了,怎么又回到新婚时的样子?
晚膳过后,冬堇拉着魏宣要问些内幕出来,那两个四皇子送来的人,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魏宣只顾着打哈哈,说自己哪里知道主上的想法,任凭冬堇怎么劝都不肯说,气得冬堇给了他一脚,气冲冲地走了。
魏宣捂住被踹疼的右腿,叫苦道:“我这什么倒霉命啊?”说着,又望向树梢上的魏七:“小七,你说,主上怎么就不把计划告诉王妃呢?他明知道王妃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啊。”
魏七瞥他一眼,换了个方向。魏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这就是你倒霉的原因。”
魏宣:?
崔府。
崔家主君听着崔居澜的陈词大论,无非就是魏家的大本营幽州和清河离得太近,魏宴安此次大获全胜,势必影响到了崔家在清河的声誉,所以此人不得不除。
崔家主君听完他这番话,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这个次子什么都好,心计、智谋都是家族中资质最好的。偏生一遇到谢女,就失了方寸,做出些糊涂事来。
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想除掉魏宴安,也不过是因为私怨罢了。
一点也没考虑家族利益。
崔家主君有些失望,他背着手,看着墙上挂着的汉宫春晓图说道:“居澜,你知道吗?王家想要这副画很久了,可是无论他们允诺多大利益,为父都不愿意给出去。”
崔居澜疑惑地蹙蹙眉,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和他说这个。崔父解了他的疑惑,自得地说道:“因为这是汉朝最为有名的画作,没有哪副比得过。它已经不单纯是一副画了,而是一种象征。王家自诩书香门第,可他们也得不到这副绝世名画,欣赏不了画中美景。”
崔父看着儿子依旧迷茫的神情,低笑一声:“魏宴安已经把虎符交给陛下了,他就算神功在世又如何,那也无兵可遣了。对付他,有什么用,有什么好处?不过浪费精力罢了。 ”
崔家主君兄弟可不少,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务实,凡事都讲究利益。
十多年前,他选择和晋文帝联手对付魏家,那是魏家的风头实在是出得太过了,盖住了他们清河崔氏。
崔氏离得又近,除了幽州,魏家在清河的声望可谓是最高的。
可如今,魏宴安就是一头没了爪牙的雄狮,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他对付魏宴安做什么?没一点点好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魏宴安可不是个善茬,到时候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据他这段时间,魏宴安和四皇子走得很近,还收了对方两个美人,还惹得夫妻不和。
想必是想在夺嫡中搅一把浑水,混一个从龙之功,那和崔家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事,只有皇帝和他知道。魏宴安又不可能得知,何必把人得罪死呢?
大路一条,各走一边就行了。
想到此处,崔父对着崔居澜不满地道:“我不管你心里喜欢谁,你的正妻只能是桓氏。再给我干出妾室先有身孕的丑事,你就给我领家法去。”
到底是放在身边精心培养了二十来年的嫡子,崔父也是心软,见崔居澜打发了那个妾室,便帮他把事情捂住了。
四皇子府上,晋景湛伸手掐住苏月颜的脸,细细打量着,不断发出啧啧的感叹声:“真像啊,可太像了。”说着,一把甩开苏月颜的脸,眼里是恶劣的笑意:“就是太脏了,给她提鞋都不配。”
晋景湛从来都和魏宴安不对付,他始终觉得魏宴安才是他皇位路上的障碍。至于晋穆陵,没有皇后的话,连颗小石子都算不上。
心机深沉的人总能猜透对方的看法,但有时候又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和晋文帝差不多,四皇子也十分厌恶世家,觉得都是些惺惺作态之辈。对于谢姮这位建康第一贵女,也没什么兴趣。
他一次正眼看谢姮,是因为她成了魏宴安的妻子。后来查出他的一个细作因为怀孕被谢姮给处理掉了,就对她没再关注了。
左右不过又是一个恶毒争宠的女人,宫里府里多的是。
可那天在庆功宴上,晋景湛是一眼就被谢姮吸引住了。他当时本来是想逼迫魏宴安交出兵权,望了过去。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到了他身侧的女人,比当时从幽州传回来的画卷漂亮多了。
那副画压根就是形似神不似,她飘然若仙的气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