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庾嬗漪,你疯了吧!你们还不把这个疯妇拉下去,就任她这么大闹金銮殿吗?”
众朝臣也懵了,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全都看向了皇后的父亲,庾家家主。可他也是一脸不解,压跟不知道帝后之间有了什么矛盾。
“我是疯妇,那我们大晋朝的皇帝陛下,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居然让那么多的将士去送死,又算什么?”皇后脱下了护甲,露出保养得宜的手指,走下台阶,把那封信在崔家家主面前扬了扬:“崔敬和,崔大人。你说这究竟是欲壑难填还是丧尽天良呢?”
崔敬和面上很淡定,他看都没看那封信:“皇后陛下,一封伪造的信件说明不了什么。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难堪。我崔家从不做此等下作之事,请皇后陛下慎言。”
庾嬗漪凑近了崔敬和,一张放大的美人面出现在他的老脸前,没有被惊艳到,反而差点往后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就听皇后轻轻说道:“是吗?那崔大人就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梦见有人向你索命。他心善,不愿意脏了手。可本宫却不怕,本宫和你一样,手上沾满了鲜血。就算是用一个氏族的命来填我儿子的命,本宫也丝毫不会手软。”
这不可能!
这个时候,崔敬和才慌了,暗害魏家只是徒有物证而已,只有他打死不认,大不了名声受损,过个十来年,谁又会记得。可先太子一事,那个人却一直没找到除掉,就像消失了一般。
突然,外面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将军好,夫人好。”声音大的,整个金銮殿都震了震,比平日里大臣们喊“陛下万安”有气势多了。
魏宴安牵着谢姮的手走了进来,荣国公和谢庭之的眉头不约而头地皱了皱。
“崔大人,要是觉得皇后陛下手上的证据不够,魏某这里倒有一位故人,请大人一叙。”
他说着,一个清风道骨,鹤发童颜的人走了进来。崔敬和瞳孔猛缩,手微微有些颤抖,但很好地掩饰在了宽大的衣袖里:“下官听不懂镇南王的意思,我和这位老者并不相识呀。”
皇后在一旁冷笑连连:“那可真是故人相见不相识啊,明远先生,你说是这样吗?”
皇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进来的人,她早就见过明远了。至于魏宴安出城去接故人的消息不过是个幌子,他只是去接应从幽州来的魏家军了。今日轮值的正是庾家子弟,皇后让他开城门,他自然是毫无二话,哪里知道会是反贼。
皇后自然不是道听徒说之人,她见到明远,从他口中得了先太子死因,并亲眼瞧见他制出了这个毒药,让一个死刑犯服下。那人的症状与尧光太子一模一样,脸色发白,五脏出血,不治而死。皇后才不得不相信了。
当知道真相那一刻,皇后差点承受不住。她一直在想究竟谁是害尧光的主谋,可就算她再会算计,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晋文帝。
尧光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因为害怕储君过于优秀,危及到他的皇位,就选择暗中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尧光,是多么的可怜啊。不过七岁有余,就死在了他那利欲熏心的父亲手下,
怪不得,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尧光。他哪里敢提,恐怕是想起来就心虚得不行吧。
大殿之上,明远叹了一口气:“崔大人,因果报应,是逃不掉的。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匹千里马,而你是我的伯乐。因为你,我这一身本事才有处施展,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把我一时兴起制作的毒药拿去害先太子啊。”
此话一出,朝臣们都瞳孔睁大了,无人敢说话。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件比一件来得让人震惊。
荣国公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眼神若有所思:“这位先生瞧着眼熟,很多年前,我好像在崔府见过。当时我患疾不愈,一直咳嗽。还是崔大人替我引荐了这位先生”
说着,荣国公还抚了抚掌:“我记得就叫明远,我吃了几副药,病就好了。当时我就觉得是华佗再世啊,后来我家夫人病了,先请这位明远先生看诊。崔大人说,这位先生有事请辞了。没想到,其中竟这般曲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