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戏也演不下去了,拿着帕子哽咽地擦着眼角。
谢姮才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了?来本宫这哭?”
谢映雾心中还是委屈,她脸色微红:“堂姐,你可得替我做主。”
谢姮看着这个从小就会装可怜的堂妹,把手上的护甲摘了下来,真是和谢绍安一点也不一样。
“堂叔不让你来吧”谢姮打量着做工精致的护甲,随意地扔在了桌上:“叔母帮助你来的?”
谢映雾神色心虚一瞬,顿时又委屈起来:“那也是父亲他不肯帮我,他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名声,难道真要让我去青州呆一辈子不成。”
“青州不好吗?本宫当年去的可是幽州,也没想过能回到这里来。”
谢姮似乎是不经意间说出这番话,却让谢映雾的脸色变了变。当初她父亲说什么要保全大局,可没帮着谢姮说话。
如今谢姮只怕也不会帮她。
“本宫没有埋怨堂叔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真的不愿意随恪王去青州?青州也不算偏僻,恪王也不是宠妾灭妻之人。”
但这些都不是谢映雾想要的,她要嫁的郎君必定是人中龙凤。那个时候愿意嫁给晋穆陵,不过是觉得他有继承大统的希望。
说好听点的是异姓王,其实一点实权都没有。魏宴安还是镇南王的时候,手握兵权,连晋文帝都忌惮不已。
让她和一个没实权的男人在一起,那不是过苦日子吗?谢映雾自然不愿。
谢映雾咬了咬唇,她楚楚可怜地说道:“堂姐,你可怜可怜我。让陛下放肃王一马吧。我是他的妻子,他作为谢家女婿,谢家面上也无光呀。”
谢姮心中暗叹,她这个堂妹,有点小聪明,却没有敏锐的眼光。她看着谢映雾梨花带雨的脸蛋,轻声问道:“所以,你想如何?”
谢映雾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想让堂姐帮我解除和恪王的这桩婚。”
虽说恪王和她的婚事是晋文帝赐的,可想要和离也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皇帝和皇后来解除婚约。
“常言都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谢姮面色淡淡的,她眉宇间笼上一层轻愁:“映雾,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她这懿旨一发,只怕这金陵城又要热闹了。世家都是要脸面的,哪怕是要做背信弃义之事,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
此事一出,不仅谢映雾那支会遭受非议,荣国公府也是逃不掉唾骂的。在世人眼里,不管内里如何,他们都是一家人。
这些谢映雾自然也能想到,她声音低低地道:“堂姐,就不能让陛下发一下这道圣旨吗?”
我还能做他的主?谢姮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本宫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别再来给我添乱了。这件事,必须得到堂叔首肯。否则,没得谈。”
谢姮毫不留情地道出这番话,谢映雾便知没有丝毫希望可言了。她当机立断,拉着谢姮的手道:“堂姐,那好吧。”
声音委委屈屈的,看着就想个小可怜。谢姮叹了口气,小时候,比起和性子冷淡的谢方仪,她反而和这个关系较远的堂妹走得更近一点。这个堂妹从小就体弱多病,谢姮便持着姐姐范,凡事都让她几分。
谢姮看着眼前的堂妹问道:“你对恪王,也相处那么久了,难道就没生出一点爱慕之心?”
谢映雾撇撇嘴,倒是说了真心话:“恪王殿下人是好,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翩翩君子。庭之堂哥那样的,我才觉得有所心动。这盲婚哑嫁的,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她不由地埋怨起那个给她赐婚的晋文帝,死老头,给她找了个大麻烦。
谢姮摇摇头:“那现在也没办法,既然恪王殿下人好,你不如和他商量一下,等风头过去,我再降旨。”
如今,她和谢家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是万万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再陷水火的。
谢映雾,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了点头。
谢姮瞧她这样,又教育起堂妹来:“你这算好的了,怎么样样都要拔尖才行?你这才到哪,如今的肃王妃,处境那才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