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的朝堂愣是炒成了个菜市场。
最后还是魏宴安开了口,让这场闹剧平息了去:“这后宫之事乃朕之家事,前些日子,你们说皇后善妒,这些天,你们又讲朕专宠秦妃。朕贵为皇帝,在政事上勤勉有加,连宠谁也要诸卿管吗?”此话讲完,就一脸怒容地退了朝。
御书房内,魏思拱手道:“陛下,如今局势初定,可需属下再去寻一些来。”
魏宴安看着那些芝麻大点事都上奏的折子,阖上了奏章:“不用了,已经够了。”
高要走了进来,有些为难地开口:“陛下,今儿是十五,还是去秦妃宫中吗?”
一般来说,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宿去正妻房中。这是约定俗成的,给正妻留的体面。
魏宴安顿了顿,才道:“摆驾翊坤宫。”
谢姮见魏宴安来了也不惊讶,他不是把事情做绝的人。谢姮给他见了礼,就坐在梳妆台前让秋鹭往头发上抹了桂花油,好叫乌发如瀑,顺滑如丝绸一般,其光可鉴。
魏宴安就坐在床前看着,他手上摩挲着那个陶瓷小人。谢姮余光瞥见,只觉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生气了,冷着一张脸道:“陛下身份尊贵,怎么还将臣妾丢掉的东西给捡了回去?虽然段郎君送礼,这心意是好的,可实在是不合时宜的。陛下有那么多上好的美玉,挂着这个,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魏宴安踱步走到了谢姮身后,看着这头秀发,垂眸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但他最后还是说道:“这好歹是云礼的贺礼,皇后冲朕撒气也罢。这样的作态,恐是有失世家自持的礼仪吧?”
“魏宴”谢姮想骂人,但眼眶微红,终是忍下了这口气。到底是她眼瞎,当初才看上了这混账东西。
谢姮平复了情绪,扬着头道:“陛下说的是,这倒是臣妾的不对。改日见到段郎君,自会向他说明缘由。不过是时过境迁,段郎君未曾得知罢了。”
魏宴安没有顺着谢姮话说了,他去外换上了里衣,才又回到屋子,对谢姮说道:“明日事多,烦请皇后多多费心了。”
谢姮自然是知道明日有什么事,她可不一直惦记着。这后宫的日子,虽无聊,却过得快。谢姮只觉得每日不过赏赏花,看看话本,处理一下宫中事务,就到了择妃初定的世家女进宫的时候了。
谢姮先睡了进去,她闭着眼睛回道:“那是自然,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魏宴安熄了灯,也躺了上去,望了一眼谢姮的睡颜,闭上了眼睛。
“殿下,该起了”谢姮睡得正香,就被秋鹭轻柔的声音给叫了起来。
谢姮心中有气,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秋鹭只好顺着谢姮,给她梳了一个坠马髻,插上了金簪:“殿下,今儿要见新来的嫔妃呢。”
当皇后就这点烦,打发妃嫔就足够她心累了。
谢姮还半眯着眼,喝了盏茶才稍稍打起了精神:“人都到了?”秋鹭手上动作一慢,才回道:“新进宫的都到了,秦妃还没到呢。”
冬堇在一旁摆着膳食,嘴里嘟囔道:“宫内的还不如宫外的勤快呢,殿下只免了秦妃那几日的请安,她今日就敢怠慢殿下了。”
等谢姮姗姗来迟,坐到翊坤宫的主位上时,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谢姮不由想到,她第一次到魏府,也有妾室给她请安。那时的她,心气高得很,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如今,她坐在了这个位置,往下一瞥,便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众人纷纷给她行礼,谢姮摆摆手,让人都坐下了。
她刚喝了一口茶,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王家那个远方表妹奉承道:“早就听闻姐姐美名,只是闺阁时未能上门拜访。如今一瞧,姐姐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当然,这威仪也是无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