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只能对着卢家家主驳斥:“你少胡说八道,我只是举例,怎么就和皇后扯上关系了?臣一片赤胆忠心,全然向着江山社稷。”
谢庭之看了秦明一眼,翩翩有礼道:“既然如此,秦将军又为何要拿外戚作例,可是谢家得罪了将军?如果你相信皇后殿下,又何必要拿前朝说事?莫非,将军的言下之意便是,皇后议政,便会扰乱了社稷不成?”
谢庭之虽语气温和,但言语间却锋芒毕现,如出鞘的利刃一般。
“你?你们”秦将军连卢家家主都争不过,更别说是和谢庭之辩了,只得怒气冲冲地甩了下衣袖。
倘若他不说前朝,此事怕就成了。如果他要提,那便是一个不敬皇后的罪名给扣了下来。
魏宴安不辨喜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朕竟不知满朝文武都不能为朕分忧,都要让身处后宫的皇后来了。”
“臣等请皇后殿下上朝,与陛下共治天下,商议朝政。”
在谢如晦和谢庭之,还有一些王氏子弟的带领下,世家出来的大臣全都跪了下来。
就只有和魏宴安一路从幽州打拼上来的新贵和普通大臣还站着了。
“你们这是商量好了来逼迫陛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可还记得?”杜季扬声说道:“这天底下,哪有臣子逼着君王点头的道理。”
一位王家子弟抬起了头,一副凌然正气的样子:“臣等自然不是想逼迫陛下,只是进献忠言。刚刚小杜将军也提到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后殿下难道就不是将军的君吗?将军却执意反驳上意,是何居心?”
杜季:娘的,这些读书人耍嘴皮子可真厉害。他们这边,简直越说越错。
杜季和秦明互相看了一眼,只要他们扯出皇后这面大旗,那说什么都是白搭。
“够了”魏宴安站起了身,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争吵:“此事,朕会与皇后商议,都退下吧。”
散朝后,卢家家主颇有些忧心,皇后虽位高,可说到底,在他们这些老东西面前,不过是个孩子。
“皇后殿下能顶住陛下那儿的压力吗?要是她那里出差错了,我们今天这出戏就白唱了”卢家家主问着谢如晦,还故意喊了声:“谢大人?”
虽然如今不得不握手言和,但能恶心人一下也好。
谢如晦根本不在意自己爵位被废,他只怕自己女儿会因为这个和皇帝起冲突,但面对这个“老朋友” 他还是面不改色道:“怎么可能?我家阿宓聪明着呢,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那下场”说着顿了顿,又笑道:“左右不会比令爱更差。”
卢家家主被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也很清楚。如果皇后并无大的过错,便是陛下也不可随意废后。
“堂叔,今日多谢了”谢庭之朝着谢绍安功了拱手,他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家族的桎梏,做不了纯粹的保皇党。
他看着眼前的堂侄,长叹一声。谢庭之有些不解:“堂叔缘何叹气,莫不是为此事过于伤神。”
谢绍安摆摆手道:“老了,我老了”说着,拍了拍谢庭之的肩膀道:“羡子年少正得路,有如扶桑初日升啊。”
谢庭之看着谢绍安一向挺直的腰杆有些弯下去了,不由想到,他现在做的事,真的对吗?
翊坤宫中,谢姮正在投壶,她的射艺不错,只是今天却屡屡不中,好几次擦耳而过。
冬堇也有些无奈,声音低低地:“殿下,现下四筹。”
谢姮看了看瓷瓶中只剩下一只箭矢,正想吩咐把东西手里,就见一只大掌拿过那只箭,掷了过去。
冬堇不由惊呼:“依杆,十筹!”
谢姮看了眼,只淡淡道:“陛下风姿不减,还是这般英勇无双。”
“皇后无需说些好话与朕听”魏宴安净了手,对着谢姮仔细打量了一番:“早朝的事,皇后都知道了吧?”
谢姮使了个眼色,让秋鹭去沏茶,赶走了殿内伺候的宫女:“臣妾确实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