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躺在特地给他买的透明圆球窝里,许年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橘猫好像能看见她。
因为每次她走过来的时候,橘猫眯着的眼睛都会睁开,朝她方向看一眼,再慢悠悠闭回去,那是确定来者不会伤害它的安心。
“哪怕只有你,要是咪咪真的能看见我的话,那可真是,太好啦。”
孤独行走于世间的灵魂,旁人故事里注定成为观众的许年年,那天下午同橘猫说了很多很多话,笑盈盈比阳光明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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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即便周沉没拿,也会有倪虹徐浪于伟其中任何一个,聊着天的功夫,自然顺手的多放一副在饭桌上。
接受了许年年存在的事实,对空气说话的情况时常发生。
不过偶尔也会有忘记的时刻。
徐浪瘫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吧唧吧唧吃薯片,周沉刚到家,隔老远听见他哈哈大笑声。
“老周……扑哧,老周你快过来看!这个女演员演的太好了,笑起来好傻好蠢呐,完美符合人设,我要哈哈哈哈……我要给她投钱,她在这种小剧里做配角真是太可惜了!”
东倒西歪,徐浪笑到肚子疼,哎哟哎哟着,差点压到坐他旁边的橘猫身上。
换了鞋,西服外套搁置在椅背,周沉瞟一眼电视,“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你看她笑的,我跟你讲,我就没见过笑得这么傻气的人……嗯?不对……”
徐浪顿住,眼睛越来越亮,“年年学妹笑得这么傻气过!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跟年年一模一样吗?”
周沉摇摇头,单手扯开领带,不予置评,进房准备洗漱,“问问于伟什么时候回来,让他今晚必须把洗手间里泡了两天的袜子洗了!”
“哦~~”敷衍地回应。
得不到认同也不气馁,徐浪抱起橘猫,边摸脑袋边念,“他不懂,我们家咪咪肯定懂,对不对呀咪咪?你看她傻的像不像年年学妹呀?”
许年年额头经脉疯狂跳动,她忍徐浪好久了,后槽牙都快咬碎。
望着电视里那个从单纯傻笑到笑着抠鼻屎的女演员,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这样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果断附到橘猫身上,顶着附活物会成倍加速消耗灵魂力量的风险,狠狠挠了一把徐浪。
“哎哟!”徐浪垂眸看胳膊,猫爪留下长长一道痕迹,都破皮了。
“脾气这么大,跟年年学妹似的。”
凭本事又挨了一下,徐浪还说,许年年赏了他第三下。
嗷嗷叫着,徐浪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慢慢蹲下身子,冲到软垫上揣手手眯眼的许年年道:“怎么我一提年年学妹你就炸毛?你是……年年学妹?许年年?”
哎呀,当猫原来这么舒服,这垫子真软和呀,难怪能窝一整天。
假装真的是一只猫,许年年只当徐浪的话是耳旁风,懒得理他,殊不知在徐浪看来就是默认了。
偷袭,从背面一把叉捏住她胳肢窝,提溜着她往周沉房间跑,嚷嚷着喊:“老周老周!快来看啊,我发现了什么?!”
“你是正确的,年年还真的回来了,你快来看啊,她就是这只肥猫!”
一脚踹开门冲进去,周沉错愕的抬头,他正在换衣服,脱的只剩一条。
许年年没能及时闭眼睛,场面一度极其香艳刺激,她终究是没躲过看到了。
“喵呜啊啊啊啊啊——!!!”
疯狂挣扎落地跑掉,许年年那晚上电视都不看,碎碎念同橘猫道了好久的歉。
也不知道猫会不会流鼻血,当时自己心跳那般快速对它有没有影响,作孽,真是作孽。
此后一个星期,徐浪嘴边六条猫爪印就没消失过。
而橘猫也终于有了名字,叫念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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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偶尔附到念年身上,但许年年也很满足了,这让她有参与到朋友生活里的感觉。
辗转过每个人怀里,还被倪虹抱着出了门,去到她开的美术培训机构。
主要教小孩画画,虽然现在规模不大,只租了一层,但从前台后面那整墙作的画来看,未来无可限量。
这幅画许年年是第一个见证者。
它曾出现在出租屋房间的白墙壁,当时倪虹坐在折叠梯上,脸庞沾染几点色彩,举着刷子,回头笑着和她聊天。
太阳,蓝天,白云,一望无垠的草地,远处森林藏着山脉,简单到近乎于儿童画作。
倪虹原可以更加展现自己的技术,好让更多人报名交钱来学习,她却没有犹豫,花了好几天,再次亲手画下了它。
营业到八点半结束,于伟的心理诊所十点半才关门,近几天开始,他却频频出现在机构门口,走来走去朝里张望。
早早关门只是为了接倪虹一起回家。
“你,从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