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更加幸福。”
短暂的哑声答不上来,随之而来的理由无论是什么,都被周沉说得坚定。
“给我的?送我这个干嘛……以前不声不响,这突然给我送礼物,还怪吓人的……”倪虹手指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收到礼物谁会不高兴,嘀咕归嘀咕,手很诚实地开始拆。
“唔……淡粉的,我平时涂的都是红的……算了!还是谢啦!你有这份心,下回我也会记住给你买礼物。”
晃晃盒子,倪虹很给面子地要拿回隔壁自己房间里好好保管。
她刚一走,徐浪立即赖上周沉。
“我的呢!为什么给她买不给我买?我不是你的心肝小宝贝了吗?!”
“……”
闹腾的,故意拉长缠绵语气还怪恶心,周沉赏了他后脑勺好几下,才算稍稍安分。
徐浪不满嘟囔着絮絮叨叨,许年年视线一直落在周沉的,唇上。
先前倪虹试用划在手腕上的颜色,貌似和周沉现在的唇色,有些相像。
一些莫名升腾起来又抓不住丝线从哪方来的思绪,被下一秒徐浪的故意伸手去打周沉后脑勺一下,边跑边做鬼脸招打驱散。
嘴角迅速勾起,许年年也加入追逐战。
跑动中裙摆荡漾,高马尾划过空气,散乱在脸颊耳畔的发丝向后,却不会再伸手去按住,发型凌乱或精致,反正也无人可见。
目光不曾触及到的自身白皙,许年年不知道正在由脚往上至大腿渐渐透明,虽然说很快又重新变了回去。
一个灵魂,不能永远游荡在充满生灵的人间,停留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频频附身也会让时间更加提前。
待灵魂力量消耗到极点,必须马上返回轮回界,否则下场只能是灰飞烟灭。
时间,过得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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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夜饭没阻止徐浪进厨房,不过他学乖了,做点力所能及的,不再异想天开的整各种恨不得吃死人的东西。
都在厨房忙活,电视开着给许年年看,无意间瞄到周沉行径颇怪异的往卫生间里走。
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就是姿态有些僵硬,努力在降低存在感,让人不要注意到。
在关门落锁前一刻挤身,许年年尴尬地偏偏脑袋,懊恼,“万一他真是来上厕所的呢?我跟来干嘛?”
回应许年年的,是水流一股脑灌进水槽里的吨吨音。
周沉把大瓶饮料里的饮料倒个一干二净,而后往里倒了一件十几罐啤酒,像是不放心什么似的,又往里兑了点白酒。
晃了晃,抹掉瓶上残余啤酒渍,如释重负地笑了下。
“周同学,你想干什么?”
“想喝点什么吗?”
年夜饭摆了满满一桌,把电视关了,闻着菜香,四人边聊天边吃饭。
说得多,菜又够味,很快就口干舌燥。
周沉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喝点什么,得到一片点头肯定后,去厨房,拿出那瓶精心再加工过的“饮料”。
不透明装,磨砂材质摸着光溜,他轻而易举地扯谎,“集团旗下公司新研发,有酒味但不是酒,试试看,可以的话计划投入市场。”
三人立马往杯子里倒,还有模有样地给出评价,连于伟那个誓死不喝酒的,也在再三保证不是酒后,稍稍抿了抿。
半小时后,菜没动几口,人趴一片。
周沉静静看了他们一分钟,起身,寻来衣服为每个人都披上一件。
把没吃几口的菜,用保鲜膜包好。
换上眼熟的一身黑,压低鸭舌帽檐,从杂物间深处提了个袋子出来。
除了他从前那部旧手机,周沉没拿别的多余东西揣兜里。
临走前,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又轻又慢说了句:“新年快乐。”
天上烟火绚烂,周沉和许年年一前一后,一黑一白,是光芒如何都照不亮的模样。
路上没几个行人,寒风刺得他们哆嗦僵硬,于是周沉一步步沉稳甚至于轻快的步伐,便尤为突出。
再次,也是第二次来到城中村。
黄文勇却不复上一回的落魄,他二十岁的儿子在得知父亲出狱后,不计前嫌,虽在母亲强烈反对中无法迎回家,但给点小钱,照顾一二,还是没有落下。
一楼小单间开敞着门,家具不多也算齐全,小电视机声音大到能传出好远,黄文勇和儿子干杯喝酒,脸红彤彤与笑容满面,被周沉全部看在眼底。
身姿挺拔久久立于寒风,无雪吸音,隔音不好的城中村,传来好多好多动响。
说教孩子上厕所要冲水,抱怨小品节目怎么还不开始,吃桔子吃太多被妈妈骂,询问能不能开曲奇饼干吃一点先,一大家子干杯祝词,做菜酱油放多的冲家人自嘲……
它们融汇起来,成了一个恍惚的瞬间。
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