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明白过来柯莱亚是什么意思,她怎么醒来之后,眼睛甚至都还明显没什么焦距就直接摸他肚子了,但是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柯莱亚接下来的话给绷断了理智。
“...好吧,我醒了。”在手上区别于结实腹肌的柔软触感传来时,柯莱亚眼神立刻清明了起来,接着她垂下脑袋双眉抬高眼睛睁大,嘴巴略微撅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努力克制鼻子发酸带来的哭泣欲望,收回手失望的开口“你该减肥健身了,托尼。”
“...你他妈说什么鬼?”托尼斯塔克没忍住骂了出来,他瞪着眼睛看到柯莱亚注意到她自己腿上的乳酸菌和正方形的巧克力包装盒,可对方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伸出右手打开车门,接着抱着那些零食一只脚迈了出去“祝你今晚过的愉快托尼。”她一边下车一边还看似很成熟的祝他过个愉快的夜晚。
“站着!”托尼斯塔克叫住了准备关门的柯莱亚,对方竟然还歪起头微微抬眼向他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我说过了,我们需要谈谈,柯莱亚,这事没完。我不管你哪来的枪,我今晚也不想跟你吵架,先放你一马。但是从明天开始,你除了上学之外,不准出公寓,放了学就乖乖回来,而且我会过来把贾维斯装在这里,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这事没完!”托尼斯塔克的音量不断提高,到最后甚至接近于怒斥。
“...Fuck。”沉浸在失去美好梦境的柯莱亚,在看着此刻车内托尼斯塔克瞪着眼睛的模样时,无名的火焰瞬间窜上胸口,她立刻沉下脸用力甩上车门,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巧克力和乳酸菌冲进了公寓大楼。
“Shit!”托尼斯塔克被柯莱亚最后骂人和摔车门的行为给激怒,可最终,柯莱亚孤单的背影,让他的大脑中不断回放着这孩子质问他的模样,以及刚才即使睡着却还在哭泣的模样。半晌,托尼斯塔克憋了口气,单手握拳用力砸了下方向盘,接着一边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重新打着方向盘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内空气显得格外的压抑,托尼斯塔克的大脑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孩子愤怒接近绝望的指责,他伸手打开车窗意图透气,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托尼斯塔克又打开了车内音响,随着那劲爆的摇滚乐传出,他只觉得有种别的东西在扰乱他的思绪,这让他又用力按下控制钮关上了音乐。
车内显示的时间到了晚上十点,随着托尼斯塔克离开市区穿过圣莫妮卡码头来到沿海公路上,海边带着咸味的风袭来,终于给他的大脑带来了一丝凉意,降下些许的温度。
然后,托尼斯塔克不自觉的放缓了踩着油门的右脚力度,调整着档位,慢慢降下速度,在这寂静的海边公路上继续行驶。
他慢慢的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隐藏在愤怒下的那种让他焦虑的情绪来自于何处。其实那并不来源柯莱亚那叛逆的态度,而是她的公寓,那些骇人的红色符号,而是她拿着枪以为自己要去干掉路西法?干掉魔鬼...
无力感,愧疚感袭击了托尼斯塔克的心脏,他抓着方向盘的右手无意识的握紧,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些凉凉的透明液体从他的眼眶中溢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都...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直到有一滴泪水滴到托尼斯塔克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手背上时,他才突然惊觉起来连忙胡乱的用左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同时又吸了下鼻子。
“没错,我可以弥补的。”
托尼斯塔克看着前方的公路,自言自语的开口,他是个修理工,他能挽回的,他必须得这么做,他们也有时间,而且这本身就是他从那该死的中东回来的最重要的理由。
他做错了,他得去弥补。
而且他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