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地香叶将她拖拽到院外墙角,将她堵得无路可退。
商陆定定地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香叶,低声道:“别怨我,是你自己不受,惹恼我家少爷,今日只是给你个教训,倘若以后再犯,那可就小心你的命。”
香叶怔然的望他,颤巍巍的挪动身子,后怕的喃喃道:“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商陆目光狡黠的看着她,嗤笑道:“妄想爬床勾引少爷,混个通房妾室?愚蠢的东西。”
香叶被他话吓得魂不守舍,瑟缩到墙角,她以为书房里的是三少爷,所以才胆大如斯,可方才她竟然当着砚少爷的面脱衣献媚,明摆着找死,想到此处她便脊背发凉,身体不住的战栗颤抖。
商陆懒得再多做解释,吩咐道:“把她丢给人牙子,发卖到别处去。”
须臾,香叶让人带走的消息不胫传到了顾璘耳中,“兄长,听说你把我房里的香叶给赶到勾栏院去了?”
顾砚低低应声,眼睫微垂长指拂过一页书卷,停了片刻,他到:“她喜欢卖弄风姿,我不过是成全她而已,她得偿所愿应当很高兴。”
顾璘神情骤变,“她终归是我屋里伺候的丫鬟,兄长为何要替我做主?而且她姑姑可是我的奶娘。”
顾砚闭眸,轻阖起书,问:“看来你很中意那丫鬟,是不是想把她纳进房当通房?”
顾璘惊慌道:“我哪敢!”
如若他真有此心,他爹非剥他的皮,但看眼前的情形,二哥俨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顾砚厉声道:“倘若放任这种女子伺候在身边,迟早会生事。”
顾璘面色稍霁,“但那是我的奶娘,我想留些颜面给她。”
顾砚冷峻的脸未起半点波澜,他仍是淡淡道:“颜面?若生出事端,你哪来的颜面和祖母交代!”
顾璘攥紧拳头,脸色不变不惊,“我是庶子,本就无人在意,又岂会毁了顾家清誉。”
掷落手中紫毫,顾砚站起身与他平视,目光如寒箭蓄势而发,冷冰冰的说道:“你识人不清我可以不怨你,但那个奶娘绝对不能留。”
顾璘漠然道:“我院里的人,兄长怕是做不得主。”
顾砚怔了少顷并未答,心道他已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轻易听不进他所说的逆耳忠言,遂转话道:“我只警醒你一次。”
说完,他起身出了门。
顾璘凝着他蹒跚的步伐剑眉轻皱,他烦躁地挥袖摔落长案上的砚台,方才的事不禁让他想起曾经的一桩旧事。
他的母亲是家中受宠的方姨娘,这是府上人都知道的事情,当年她母亲怀他用了些龌龊手段,所以他和顾砚相差不了几个月。
可随着他们二人渐渐长大,母亲便起了别的心思,她觊觎顾砚的位置,想让他腾出来给自己的儿子。
于是她偷偷塞了女使进他房,欲借此攀诬他,没成想顾砚手段狠辣,不但没有中计反而发卖了那女子。
没想到如今这遭,却反噬到了他身上。
芷萝院。
方姨娘轻摇团扇,看了眼榻上睡着的孩子,听秋莲禀说书房发生的事,她压低声细语道:“真有此事?张妈妈竟如此胆大。”
仗着是她儿子的奶妈子,怂恿自己的侄女去勾引他,想要占个一席之地,果真心思不正。
秋莲两弯粗眉紧紧地拧着,气恼道:“奴婢早说张妈妈把她侄女带来就是来打秋风的,您偏还不信。”
方姨娘蹙起眉头,摇扇的手一顿,“这话是其次,我只是觉得为何今日是二郎在书房,难道她们没得逞?”
不知何故潇湘苑那个地方像是有人暗中把守,她几次三番想要从中试探却都是无疾而终。
秋莲道:“奴婢听门外的小厮说,二少夫人受了些伤,但没见到二少爷,想来今日是二少夫人替他受了。”
方姨娘掷落手中团扇,压低声线怒道: “都是些废物!”
汀兰院修葺了有一段日子,可顾砚仍还未搬进去,但那新嫁进来的少奶奶太过温柔敦厚根本讨不了顾砚欢心,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感情甚笃。
秋莲弯腰拾掇起团扇,递上前,“姨娘莫气,我们如今近不了二少爷的身,不过还有一人可用。”
方姨娘拿着手中团扇晃了两晃,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秋莲瘦弱的肩膀,“平日里我说你蠢让你多看些书,没想到你如今真懂了些。”
那沈家的姑娘瞧着就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只可惜有顾砚挡着,就是不知他们何时搬回汀兰院,等一起搬回去,那可就有话说了。
秋莲垂眸,低声凑到她耳畔细声耳语了几句,随后退了一步,道:“奴婢的蠢念头不知能否合姨娘心意。”
方姨娘继续摇扇,望着绮窗外凄清的月色,凤眸一凛,她面无表情的侧过身,似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