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劫。”
她方才真是担惊受怕,想着方姨娘向顾家主君告状她们该如何应对,好在二少爷帮了她们,虽然不太稳妥可也勉强逃过一劫。
沈念慈盈盈笑道:“我是得好好谢他,总是救我于水火之中。”
织雪垂着眼收好帕子,“奴婢知道娘子心善,可您别忘了顾老爷十分宠爱这位妾室,改日她吹吹枕头风,小姐您今日所做之事,岂不是给自己断了后路。”
她听过不少顾府女使嚼舌根的话,也清楚方姨娘狐媚的本事有多厉害,她不但能勾男人的心,立足在这偌大的顾府还能当着主母的面稳稳当当的生下三个孩子,那岂是娘子能比的,再说娘子耳根太软,随意就信了旁人,倘若下次二少爷不在,娘子又得掉进她们步下的陷阱。
沈念慈讪笑道:“明白了,我有些饿了,你拿些栗子糕来。”
织雪见状收起铜盆,交予门外的丫鬟,取了栗子糕转身回屋时道:“娘子,吴妈妈说夫人又差人送信来了,您要看吗?
沈念慈置若罔闻,她知道信里有什么内容,无非是训斥她的话,要她行驶事收敛谦逊些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怀上子嗣,抬起玉指捻了块栗子糕送入口中,她慢慢嚼着。
*
街市茶馆。
薛源迫不及待地跑进厢房,看见朝思暮想的佳人,他笑道:“慕儿我总算见到你了。”
他等了这么久了,总算又见到他的慕儿。
沈慕楹泫然欲泣,眼波似湖水粼粼,蓦地滚落一滴泪,泪珠润湿轻垂的羽睫,“源郎你不会怪我吧。”
薛源心疼不已,指腹抹去她温热的泪珠,温声劝道:“我既然肯舍弃一切,便认定了你,无论前路如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怕,倒是你为我舍弃身份要随我如浮萍漂流,你合该是金尊玉贵衣食不愁的世家小姐,而不应同我在此地落魄,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沈慕楹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道:“源郎,你有大好前程,犯不着为了受此劫难。”
薛源拉开她,扯住她纤细的胳膊,眼眸里倒映着她清丽娇柔的脸庞,“慕儿,你胡说些什么?我已是进士,不日就要入仕等做了官,你就是官夫人,怎么能说是劫难呢。”
沈慕楹埋首在他怀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抿抿唇,眼底闪过一抹不甘,玉手攥紧男人宽大袖袍,“源郎,你可知,如若我们一直不回去,那么要他永生永世假扮你不成?这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呀。”
她只想要荣华富贵,什么虚情假意她都不在乎,她从始至终要的唯有银钱和权势,这些东西原本薛源是能给她的,然而他却愚蠢的抛弃了这一切,只为了和她长相厮守。
冠冕堂皇的话随便乞丐也会说,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她不相信薛源待她有多少真心,或许多得是假意,尤其沈家不缺银钱,也供得起他以后为官的路。
薛源拥她抚摸女郎瑟瑟发抖的脊背,“慕儿你且放心,等以后……”
假若换作以往沈慕楹听见这些话定头也不回地嫁予薛源,可如今有了更好的婚事,她只觉得此人犹如夏蝉聒噪,她渐渐地失了耐性。
薛源凝重的说道:“我薛源此生非你不娶,如违背誓言,就让我短命而死。”
沈慕楹凝着坚毅的眸光,眼神划过一丝寒意,她面上仍漾笑,“我知道源郎待我的心,只是……”
薛源疑惑道:“怎么了?”
沈慕楹轻摇螓首,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不妨事,是我多想,薛源待我这般好,我自然不会离开你。”
她心底却并不是这么想,说着违心话她低低嗤笑了声,但她还真想瞧瞧,这位薛公子口中的话有几分真。
天色渐暗两人继续赶路,找到一家酒楼他们不作他想就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到有客至热络的迎上前,“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沈慕楹戴着面纱站在薛源身后,隐隐察觉到有股灼热的视线正注视着她,她撩起鬓边碎发,似笑非笑地凝望一直盯着她的酒楼掌柜,仿佛无意的和他的眼神对视,哪儿还不明白眼前男人的心思。
她趁着薛源付银钱时,悄悄走到账台旁,媚眼横波:“不知掌柜可愿意赏帮奴家个忙。”
掌柜被她的笑靥迷惑,木讷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