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条人命呢。”
“这下好咯,扬州城要变天了,这沈家啊,完咯。”
沈明濂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撕下那张告示,并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瞧什么瞧。”
他撕扯着那张告示,但却于事无补。
有关薛源的事,府衙已经将告示铺天盖地的张贴到各个地方,街头巷尾人潮涌动的地方,全是这些告示,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沈明濂一脸推搡,瘫坐在椅子上他仿佛丢了条命,地砖铺满了他撕下来的告示。
柳氏踩着那些告示,走到他身旁柔声宽慰道:“夫君,人还在就行,我的嫁妆还有一些,实在不想就用它贴补。”
沈明濂扶额疲惫道:“晚了,什么都晚了,以后我们都无法在扬州城立足,沈家的祖业我也守不住了。”
事发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毁了容貌的男人,说他们楹儿害了十多条人命,证据确凿并非空穴来风,此番他们再想狡辩,那也是徒劳无功。
沈慕楹尚沉浸在即将成为顾家二少夫人的喜悦中,她提裙迈进花厅,掠过两张惨白的脸,尤是道:“娘,你现在拿五百两黄金给我。”
柳氏沉吟道:“楹儿,你莫不是疯了,五百两黄金你要我们去哪儿给你现在取出来。”
沈家虽说在扬州城,称得上富硕的商贾人家,但这些年因生意清淡铺子几乎无人问津门前遭人冷落,也是和顾家结了姻亲,拿了不少的聘礼才得以缓和。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沈家也不会拿女儿的婚事当做筹码,去换取银钱。
沈慕楹思忖一番,道:“娘你那不还有几抬嫁妆吗?外祖母当年可是给了你一大笔的嫁妆,难道就不能拿她出来。”
柳氏驳斥道:“楹儿,你从前荒唐也就罢了,娘亲事事依着你,可如今不同以往,薛源这件事一日不平,我们沈家就一日不宁,即便你日后顶了沈念慈的位置,那来日顾砚知晓此事,我们沈家还有活路吗?”
他们随便扯一个谎自然容易,但却需要不断的圆谎,顾家拆穿替嫁的事,说不准也查清楚薛源的死,若在这个时候生出事端,恐对他们沈家更加不利。
所以现在他们还是安分守己为好,但府衙那边也需得打点一番,能让楹儿少受些罪。
沈慕楹沉下心安抚道:“娘亲你放心,沈念慈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们换了身份,我还是顾家的二少夫人,以后统管顾家的就是我,没有人敢越了我们去。”
柳氏叹了口气,“我陪嫁的这些东西,虽不值几个钱,但只够补贴你爹爹的生意,况且现下拿出那五百两黄金来,委实有些难办,不说西街那几个铺子,如今连沈家祖业的那间铺子也被府衙封起来,哪还有多出来的钱给你。”
沈慕楹不依不饶,咬紧嘴唇愤愤道:“娘亲,你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看着我被押入大牢永生永世出不来吗?”
“楹儿!”柳氏语气不悦,向来待沈慕楹的温婉的她,此刻甚是严厉,“我让你忍!忍不住也要忍!现在是你犯了大错,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妄想当什么顾家少夫人,简直荒谬!”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她再不懂事,那么她真就没办法护住这个女儿了,顾家老夫人的手段是令他们闻风丧胆的程度。
扬州城哪个敢惹顾家,也就他们蠢钝作出替嫁这样的下作事。
沈慕楹气得浑身发颤,她没了退路就想着要回自己的身份,但如今连这点希冀都泯灭的烟消云散,发红的眼盯着他们,“既然娘亲不想拿出来,那我自有办法。”
沈明濂没说一言半语,愣愣的看着她们争执吵嚷,闻听沈慕楹的话,他一眼晕了过去。
柳氏情急之下顾不得细想,忙提裙跑了出去,然而跑的实在太急,脚蓦地踩了空,直直地摔到地上。
几名女使簇拥着扶起她。
“夫人,您没事吧。”
柳氏站稳后,忿忿地甩袖,“扶我做什么,还不快去追大小姐。”
女使们面面相觑,商量过后还是追上去了两个人,其余的小心翼翼扶着柳氏回屋。
不多时,追出去的女使去而复返,她们如丧考妣。
柳氏一眼看出她们没能追到沈慕楹,”废物,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吴妈妈扶她坐下,“夫人安心,奴婢会去找大小姐的,当务之急还是找个郎中给老爷瞧瞧。”
柳氏微微颔首,“这事就麻烦你了,还有沈念慈,你一定要让她回来一趟。”
吴妈妈皱眉眸底划过一丝肃杀之意转瞬而过,她冷冽道:“我会将人带回来,大小姐也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