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矛盾来。
“怎么会?那天晚上我和你在一起,到现在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说过话。”江浸月淡淡道。
“对哦,那他为什么一直不出现。”白袅愣了。
江浸月道:“八月,正农忙吧。”
“他又不用下地干活!”白袅不同意她的观点,“以前再忙他每天也要来报道啊!这都七日了!整整七日!他都没出现,他是不是在躲着我们?”
白袅三天没见花辞就意识到哪里出现了问题,她愣是憋了好几天才找江浸月询问原由。
来之前,她立下毒誓要解决江浸月和花辞之间的矛盾,可问题是他俩之间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
江浸月一如既往地平静,三两句话就让白袅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晚上睡觉前白袅越想越不对劲,今天好像又被和颜姐姐糊弄过去了,没有问题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和颜一直清清冷冷的,看着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肯定会在意。
她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许多事闷着不说。
和颜不说,她白袅就真的不管了吗?
花辞他俩之间一定出了问题,白袅心想。
白大小姐最不乐意看到身边人闹矛盾,决定明天再去一问究竟。
下定决心,想好措辞后,白袅毫无负担地睡着了。
————
这边白袅睡得安稳,那边江浸月却睡不着。
她压根没打算睡。
江浸月衣着整齐,喝了杯茶后就蹲在一个花盆旁侍弄花草。
半个月前埋的种子好不容易发了芽,今天早上就没了生气,趁着夜里凉快,她准备再撒几颗种子。
秋风吹过,屋檐下掉落几片枯叶。
相思慢悠悠走到江浸月面前坐下,仰头看她身后。
江浸月把盆里的土翻了一遍,曲起指节抬高黑猫的下巴。
猫儿眼睛里站着个人影——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身后。
深夜来访,还挺另类。
“季望。”来人叫道。
江浸月手顿了顿,把种子均匀撒在土壤表面上。
“季望。”来人又叫道。
江浸月波澜不惊地用一层细土轻轻覆盖住种子。
“季望。”来人坚持不懈。
江浸月没活干了,依旧蹲着不起来,百无聊赖地盯着盆。
“和颜。”那人终于叫了个江浸月能听懂的名字。
江浸月背对着他歪了歪头,把花盆挪到先前的位置。
不打算回应。
“和颜……这不是你的名字吧?”来人声音颤抖地说,“季望呢?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的声音听着很可怜,江浸月扭头看他,很轻地笑了笑,“花辞,你说……为什么我种的花一直不会开呢?岐岚山离得多近啊,不应该水土不服,可它就是不会活,为什么啊?”
岐岚山……
花辞张了张嘴,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星光砸碎了一地。
江浸月收回笑容,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语带不解,“你哭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你一见我就哭,和颜这么不受你待见吗?深更半夜闯进白府,你想干什么?”
花辞泪眼汪汪地看着江浸月,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你……你不是和颜。”
江浸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不是和颜?那你说我是谁?”
“季……”花辞垂下头,“我不知道……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从来都没有……”
星光在花辞眼中碎裂,扎得江浸月很痛。
江浸月难以直视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别哭了,把脸洗干净再说话。”
花辞收拾干净,走到江浸月身旁,挨着她坐下。
江浸月轻声哼着歌,“云在风里爬,月儿想回家……”
花辞一直盯着她看,江浸月指了指天上,“离我这么近是看不清吗?你不会要怪罪月亮回家了吧?”
花辞闻言挪了挪,和她隔了段距离,盯着江浸月傻笑。
“季望,我们好久没见了,你的腿……”花辞嗓音喑哑,但笑得开心。
“怎么会?我们中秋不是见过吗?”江浸月一如既往地冷淡。
“不,不是的。”花辞看着她摇摇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别用这么冷淡的声音跟我说话好不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江浸月不作回答,勾了勾嘴角,回避花辞的目光。
那眼神……太考验她了。
小心翼翼的。
像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又像只被抛弃的狗,多年后再遇到苦苦等待的主人,放下尊严摇尾乞怜。
“四年前……对不起,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