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和庙里被炸毁的那个一样啊?”曾竹青一脸震惊,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止这个。”江桉摇摇头。
这么一说曾竹青突然就想起了在小静家看到的那个神龛:“你是说村子里神龛都是一样的?”
她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对,或者说,它们就是一个东西。”
说实话,江桉一开始并没有多过多在意这个神龛,相比于神龛那个佛像似乎更值得注意。
真正让她意识到神龛不对劲的是那个神像上的源质,一般来说源质是界域的核心,神像已经碎了但界域依然存在,显然,神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而王叔的日记里也说见到的神龛很有意思,这个村子里那么多神龛,但是他见到的是哪一个呢?
她不认为一个拿共生物做实验的研究员会在身边放一件没有用的东西。
柜门大敞,微微摇晃着,地上的影子起伏仿佛在无声中滋长,神龛就立在那里,边角的黑暗模糊了界限,无端透露出一种不祥。
空气中愈发沉闷,曾竹青一脸紧张的看着江桉小心地靠近神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然后,江桉伸出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果断扭头。
曾竹青大惊失色,心中提起:“怎、怎么了?”
江桉:“你还有道具么?有就备上。”
深吸一口气,她上前一步,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神龛。
【一个神龛?有点复杂呢。】
然后一堆片段被措不及防的塞进她的脑子。
这是什么?天赋的隐藏用法?
头痛欲裂,来不及多想,如同幻灯片一样,琐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她看见,空荡荡的村子里,破败萧索,低矮的灰白平房大门紧闭着,墙上濡湿的血迹处处可见,到处都是游离的怪物。
有人哭喊着拿起屠刀,砍向怪物,脆弱的皮肤瞬间滋出一股血花,反光的刀锋上映出一张萎缩模糊的面容。然而大多数人只是哭泣着,伸出光滑的双手,给那些怪物套上锁链,粘液滴落在上面拉出长丝。
她看见那些村民们在哀嚎,无边无际的绝望中,然后心生惶恐,昄依于神。
下一秒,她瞳孔猛缩,流转的画面里,一只带着锁链的怪物从低矮的神龛里爬出来,蠕动的四肢不断摩挲着地面,口中的涎水滴滴答答。
面前的老婆子拿起盘子往它们脸上的洞里塞,脚下堆积着油腻的碗碟,带着食物残渣,散发出一股经过发酵后的酸臭味,就像是在养猪一样。
画面一闪,那些村民聚集在一起,挑挑拣拣,最终选出最肥的几只牵去了后山,然后怪物们挣扎着发出咆哮,然后一个个倒下。
村民们围观着,耸动的身体因为激动不断战栗着,不断退化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急切。
然后他们身上的异质感不断褪去,滑腻的皮肤再次出现纹理,扁平模糊的五官仿佛重塑一般,再度有了人形。
当所有画面渐渐散去,江桉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流下,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还没缓过神来的江桉,急促地呼吸一顿,她紧紧盯着那个神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然后,一道阴冷的视线,就像毒蛇一般缠上她。
她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胸腔里的心脏仿佛坏了一样,高速的跳动下,那一瞬间就像耳鸣了一般,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联邦民俗博物馆的内网上,一群同事看着挂着黄V的直播为她倒吸一口凉气。
“草,这妹子要是撑不住精神值归零了,那可就完蛋了。”
“已经上黄V了,估计异化程度已经在70%的边缘了,一旦超过70%那可真就就不回来了啊。”
“这真的是个F级的文物?现在就连讲解员都这么卷了吗。”
这话一出,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空了。
这哪是讲解员的实习难度,明明都比隔壁探索者的刺激多了啊!
一道褐色的身影向她扑来,如同环节动物的身躯一圈圈缠绕上她,将她带倒在地。
曾竹青手上拿着制式枪械,对着地上那道恶心的身形瞄准。
然而翻滚的动作让他的枪口游离不定,就怕误伤了江桉。
靠!
被扑来的怪物带倒在地的那瞬间,江桉反应迅速,朝着反方向打滚。
然而翻滚的动作只能让怪物更准确的感受到她的方位。
这只怪物干瘪枯瘦,就像烈日下被晒干的虫子,融化掉的五官,勉强可以辨认,一张血盆大口从面部撕裂开来,冰凉的涎水挂在尖利的牙齿上。
冰凉的锁链翻滚间缠住了她的手腕。
草草草草!
江桉内心发出惊叫。
极力地扭头避开要落不落的涎水,她可算知道那天晚上的雨是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