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寝内悄然无声。
榻上,宗溯为秋英擦过额间的细汗拭去嘴角的湿腻,拥她入怀。
隔着轻薄丝滑的纱衣轻轻摩挲。
怀中人柔若无骨地靠在胸膛,眼角湿漉漉的,不说话。
“秋英”宗溯连名带姓叫她,嘴唇轻触额头“自从有了你孤才真正体会到人生极乐,谢谢你愿意……”
后面几字还没说完,只听她娇滴滴道:“又不是头一回。”
宗溯殷红湿润嘴角扬起意犹未尽的笑意:“为你是第一次。”
想起方才脸红心跳的一幕,羞得不吭声,他那些层出不穷的花样儿总能叫她大开眼界且无法拒绝。
纵情声色后余温尚存,秋英懒懒地依偎怀中,指尖滑过遒劲雕琢的肌线,最后停于胸口如挠痒一般打着圈圈,语气带着几分欢愉后娇腻:“君上宠爱我心领神会,体谅君上日理万机之苦恨不能为君分忧,可眼下军政繁重君上当动心忍性以国事为重,切勿为我分心。”
“你意思孤是沉湎淫逸之辈?”他问
“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君上莫要曲解。”
宗溯拊住额头迫她仰面,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唇瓣碾磨用行动告诉秋英他就是那样的人。
“君上——”,秋英将他推离,拉过纱衣掩住身子,貌若委屈:“您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
宗溯皱眉。
“今日冷落悬鹰殿那些个大臣毫不避嫌地回来寻我,在昭华殿心猿意马与太后不甚熟络,我一女子终日栖居王寝,长此以往少不得落人口舌。”
宗溯凝神打量,皮笑肉不笑道“孤从前怎没发觉你竟是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
“此一时彼一时,这惑上媚主的罪名我可担不起。”秋英语气严肃,没办法就这事儿与他嬉皮笑脸。
宗溯仰躺回去头枕臂,不假辞色:“孤宠你谁也不敢妄议!放心,孤会让所有人会对你顶礼膜拜,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秋英摇头忙解释:“我可没别的意思。”
宗溯轻声一笑:“孤巴不得你有这个念头。”
“……”
三言两语把自己绕进去,与聪明人说话真费脑子,四两拨千斤自讨没趣。
刚郑重其事把话挑明,这会儿跟没听见一般又开始胡作非为。
“可舒坦?”他故意凑近耳边悄悄问道,含住她圆润的耳珠。
秋英面红耳热,刚想挪身被他从后抱住,前胸贴后背故意蹭上,用低不可闻到声音提醒:“这儿……还没解决。”
衣服皱得不成样子,裀褥已经阴湿一片,二人辗转浴室,很长时间里面水浪翻涌。
去而复返秋英嚷着饿,宗溯这才意识到俩人还饿着肚子,不想被人搅扰只好将就冷炙下肚,宗溯把秋英抱坐大腿上,行动不便秋英只好一勺一勺投喂。
吃着吃着就没了正形,看着沾着甜汤的莹润嘴角,宗溯旖念又起手开始不老实,从小腿往上在金丝绣花的地方停下来。
一把夺去她手里的汤匙扔进碗内,径直把她抱到角案上,呷昵一笑:“不用克制。”
话音甫落,线铃乍响。
秋英慌乱揽住脖颈不让身体下坠,身体贴靠的瞬间感受到卷土重来的偾张力量。
宗溯面色沉冷,手覆在原处不动。
这时候来扫兴无疑是虎口撩须,若无非扰不可的理由后果可想而知。
秋英倒吸凉气无心再招惹他。跳下案双手掩身,口中催促:“快去。”
宗溯凝定片刻,身心挣扎,压下蒸腾的燥气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内寝套上衣袍,乌发未束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人走后秋英拖着疲惫的身体入榻歇息,庆幸有人及时解围不然非得被他折腾一宿。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敲门,懒懒地应了一声,听是侍婢秋英当即松懈下来,若是子清见到一室狼藉定然大惊小怪。
侍婢送来几身新裁的袍服,又送来几碟精致的饭菜,分开帷帐阳光刺目秋英这才意识到已经日上三竿。
沐浴更衣后独坐用膳,秋英向人询问子清去向。
一婢女规矩作答:人一直站在门外,说进不进来。
秋英一怔而后平静地点点头,那晚靡乱的场面怕是把人惊得够呛。
秋英没叫她进来,让侍婢直接带去用饭。
宫里生活她打心里不习惯,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做事循规蹈矩让她很不自在,秋英不愿对人指手画脚随意使唤,可这是宗溯的意思她们只得奉命行事。
白天内侍监派人来过好几次,无不细微周到有求必应,难得那个见风使舵的陈芳瑜没露面。
晌午秦五过来探望带来几样点心,秋英问起团旺,毕竟是秦五看大的孩子如实告之,自亓王成亲王妃以主母之名把团旺接回养在身边。
秋英蹙眉,神色凝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