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在认真地吃晚饭、喝酒、打台球、玩手机。
而蒋琛很认真地在看着江初吃饭、喝酒、打台球、玩手机。
或许是因为之前楚霖舟提起了江初是位中医医生的缘故,蒋琛今天注视着江初的时间特别地长了些。
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实际上变化大得跟银河系一样宽广。
——江初不话痨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蒋琛耳朵里仿佛能听到往日江初的喋喋不休。
以前的江初,对外的形象是个浪荡富二代,他要是不对外说,基本上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医生。
私底下,江初是个特别话痨的男人,但是他的话痨又只是对着他特别熟悉的人。
楚霖舟和蒋琛就深受江初的摧残。
江初的话痨并不是反复地说着废话,而是他的思维特别地扩散,在聊到红酒时,江初能将话题扯到了法国的工人罢工。
这也以致于每次交谈,蒋琛成了一个调节器。
蒋琛观察着楚霖舟的面色,在发觉楚霖舟已经不耐烦时,蒋琛就必须出声打断江初,将话题引回,或者打断了江初的喋喋不休。
偏偏,一向干练寡言的楚霖舟也不会觉得江初烦。
所以,现在的江初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居然话少了?
是陈小越吗?
蒋琛开始猜测,刚才的情景不是江初甩掉陈小越吗?
回归到正题,江初耗费了这么多心血才追到了陈小越,为什么要甩掉陈小越?
陈小越家庭背景虽然不算特别地干净,陈小越却实打实地是个贵气的大小姐,没什么不良的嗜好,人品行为过得去啊。
蒋琛的视线落在江初身上时间长了些,这不免让江初觉得不自在了。
江初避开了蒋琛打量的目光,他将酒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尽量放平着心态。
这些人都是原主的好友,虽然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亲近,至少不能一下子跟人断交吧。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肯定会走远的。
蒋琛突然开口说道:“江初,后来霖舟有找你看病吗?”
江初:“嗯,来了,开了点药回去。”
“说起来,你之前都没跟我们说你是学中医的,我和霖舟一直以为你是西医医生。”
江初愣了下,见鬼,谁知道原主为什么不跟你和楚霖舟说他的专业哦。
说不定觉得你们就是酒肉朋友关系呢。
江初面带微笑,“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中医和西医都差不多。”
蒋琛挑了挑眉,“能问一下,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中医吗?”
当初为什么选择中医?
因为家里三代从医啊,本来是想选择西医的,后来觉得选一个有挑战性的,都说好的中医医生难找,所以便选择了中医呗。
这些当然不能跟蒋琛说,毕竟原主是填错了高考志愿才学了中医。
江初笑了声,说:“怎么不见你之前问我这些事儿,今天这么有兴致问了?”
蒋琛坦然:“你看着吊儿郎当的,我和霖舟当初都觉得你医术水平不怎么样?”
江初声音僵硬:“那现在呢?”
“超乎我的意料,是个好医生。”
江初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啊。”
蒋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差不多到了时间,江初说要走了,蒋琛‘哦’了一声,说:“难道你不怕陈小越在外面堵着,等着把你打断腿?”
想到刚刚蒋琛所说关于陈小越的家庭背景,江初额头冒出了些冷汗,他对于原主敢去追求这么一朵辣花感到钦佩,只可惜他并不想素手摧辣花。
江初探着身子靠近了些,舔了舔嘴角,挤出笑问:“来吧,哥,你告诉我怎么出去不会被逮到打死?”
“谁告诉你会被打死?”蒋琛挑眉,“可能陈小越是恨不得打死你,到底还是要看江家的面子,最多就是把你扔下黄浦江又捞起来,再扔下去再捞起来。”
“你直接说陈小越会折磨死得了。”
蒋琛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语气有点儿幸灾乐祸:“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不是挺勇敢说为爱粉身碎骨,不怕陈家找你麻烦吗?”
江初声音艰涩:“那时候我还年轻。”
“几天之内就长大成人了?”
“也有人经常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啊。”
蒋琛“噗”一声,将口中的酒都喷出来,他转过脸咳嗽几声,清俊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难道你已经……”
“嗯?”江初拧眉,问:“怎么了?”
蒋琛神情微妙,看了又看江初,“没,没什么。”
算了,江初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应该不至于……
“走吧,我送你回去,陈小越不至于真的打断你的狗腿。”
蒋琛真的平安无事地将江初送到了公寓楼下。
江初解开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他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的环境。
很好,外面看着没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就是不知道上了楼梯后,会不会有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他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