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大家都不相信眼前的瘦弱女子能隔空打得了牛头,就连马一峰他们都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众目睽睽之下,没人知道牛头是怎么被打的。
吴伯疑惑:“你怎么打的他?”
红果没回答。刚才打牛头的玉石碎料就躺在不远处的桌脚边,她走前去,抬头却看见宗炎依然站在楼梯拐角处,她略微犹豫,不想在宗炎面前显露自己的本事。
但眼前形势,已经骑虎难下,管不了那么多,她一脚把石头踢飞,随即“锵”的一声,石头精准落入墙根的铜壶里。
哇哦!
不止见识短的学徒们目瞪口呆,就连凯哥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乖乖地拍着掌,然后像看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红果,最后得出一句结论:“我喜欢!”
“吴伯你哪儿找的妙人?赶紧给她搞个驾驶证,人才不能埋没!我跟我舅说去,以后采玉房去木得就让她跟着!”
红果总算明白这人就是小九口中的张凯,老板的外甥,在大玉坊横着走的皇亲国戚。
她瞄了眼楼梯方向,宗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楼去了。
当天傍晚红果到点就下班回家,厨房里有奶奶和姑姑两个人忙乎,她插不上手便上楼去收衣服。
走到楼梯口,遇到宗炎从月洞门拐进来,他今天回来得挺早。
“我去收衣服。”她解释。
宗炎给她让了让位置,让她先上楼。
收好衣服,红果想提醒宗炎等会儿下来吃晚饭,他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宗炎站在朝东的窗口,手里拿着望眼镜眺望,这回他没有回避。
红果好奇问:“你怎么不上门去追债。”
“不确定。”他收起了望眼镜,回答的简洁又含糊。
不确定什么?不确定杜老板在不在家?还是不确定上门能不能追到债?
宗炎把望眼镜放回抽屉,睃了她一眼,问:“你会开车?”
以前太平日子的时候,红果开车技术也就是个小青铜,车辆启动后一般都是选择自动驾驶,直到末日降临,她需要来往穿梭于基地之间,为了躲避丧尸和伏击,技术一点点练成了王者,但原身不会开车,红果只好回答:“没正规学过。”
“离张凯远一点。”
这是一句丈夫对妻子的忠告,还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宗炎见她没说话,自认为她是听进去了,又道:“也别跟着去木得。”
“为什么?”
“那地方危险,不适合你一个女生去。”
他跟她说话的态度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说的是关心的话,但语气却是陌生人的语气,让人不自觉的产生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让红果感觉很安全。
对,她也犯贱,天生不喜欢别人对她过分热情。
远离危险地方危险人物,确实也是她现在的生存之道,但是现在的宗炎,在她眼里也不是个安全角色。
晚餐很丰盛,红果奶奶置了一桌八菜一汤的酒菜,生怕寒碜了被金龟孙女婿笑话。
饭桌上宗炎也不像她们想象的那么不懂规矩,主动给两位长辈敬酒,话虽不多,但礼数周到。
早前不满意的红果奶奶也消了点气,姑姑更是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月老,非常的得意。
因为红果父亲去世不久,年内都不适宜办喜事,饭桌上奶奶问宗炎:“今年年份特殊不好摆喜酒,明年再选个好日子摆几桌贺一贺,你看行吗?”
宗炎没意见,这事长辈说了算。
奶奶盘算着怕宗炎以后不给房租长期住下去,便问:“那婚后你们打算住哪儿?”
“我们还是住楼上,今年租金已经给过了,明年的房租到时候再交给奶奶。”
听得懂人话,这点让红果奶奶很满意,想说他们没办喜事暂时不要圆房又不知该怎么挑这个话头,宗炎也没说让红果马上搬上去住,估计他也是明白世俗人情道理的,饭桌上大家都没提这一茬,含含糊糊也就过去了。
李晓青得意于自己促成了这段好姻缘,她理解年轻人火气旺盛,在她看来,这种分房没有实际意义,不是非得住一起才能办事的。
刚才做饭的时候,她就劝过老母亲:“人家拿证办事,你老太太管那么多干什么。不出明年,准给你蹦个曾孙出来,做好心理准备吧。”
红果奶奶白了女儿一眼,她没跟女儿说老吉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说白了,老太太还是打心底信不过宗炎,那么多人千方百计想去美国去不成,他能在美国发展为什么要回来呢?既然回来为啥不在大城市呆着,反而选择这不安全没啥前景的边远小镇?
这就很不符合常理。
饭桌最后,李晓青说明年开春就可以摆喜酒了,男方家一个亲戚都不来,这事总有些怪异。她好奇问宗炎:“你怎么没跟你爸一起去美国?”
“大学毕业之后去过,只呆了几年,我还是更喜欢国内,就回来了。”
这个年代美国的灯塔文化还没倒塌,几乎人人向往,哪有出去了还跑回来吃苦的道理?
红果和奶奶都不约而同看了眼对方,虽然都怀疑老吉是胡说八道,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