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郊野外待着不是办法,得先找个地方落脚,让太子能好好养伤。
顾青环顾了一下四周,沉声下令,“大家先把这里打扫一下,之后去前面找个村子借宿几日。”
想了想,顾青又让关玲先带着太子一行中毒受伤的人先走,他要帮忙打扫战场,“那些零零碎碎的蛇尸和死蜈蚣都要收起来带走,等肖灿来了才能看出都是什么毒,不然很难配制出解药。”
“行,那你们动作快点,尽快赶来与我们汇合。”关玲担心还有死士追来,人太少的话怕是护不住太子和宋长乐。
顾青点头,“你去吧,我心中有数。”
关玲带着队伍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看到有村庄,村子不小,估计有上百户人家,马车一进村,就把村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村民穿的很破烂,很少能看到没打补丁的衣裳,一个个面黄肌瘦,头发枯黄,屋子都是茅草屋,放眼望去几乎没看到一户砖瓦房,可想而知这个村子有多穷。
关玲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村子四周,发现村子的背面有一座矮山,山上树木矮小,一眼便能看出山上没什么好东西。
盆地,四周的资源不丰富,不靠山也不靠河,百姓谋生只能靠种几亩地,农闲时出去打短工,这日子想过红火确实难。
汉子们估摸着都去找活干了,围在马车旁边的都是老人孩子还有一些年轻小媳妇,他们一脸稀罕的看着马儿,可见他们平时很难见到马,或者根本没见过马。
“谁能给我们带路去村长家,这半两银子便给他。”关玲酷酷的出声,两指捏着银子举高。
“我知道,我带你去。”一个半大小子一边喊话一边纵身一跃想去抢下银子。
但关玲是谁?皇宫中最顶级的暗卫副头领,想从她手里夺东西,岂是那么容易的?
别说这么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子,就是来个高手,也要费些功夫才能确定能不能抢到。
只见关玲一手拎着那小子的后领,冷声道:“先带路,否则休想拿报酬。”
肤色黝黑的小子裂嘴一笑,脸上没有怯意,腾空蹬了两下腿发现挣不开,才讨饶道:“好姐姐求你放开我,饶了我吧,我这就给你带路,保证不耍滑头。”
关玲手一松就把人放地上,她也不怕对方会不会耍花招,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除非是活腻了。
“姐姐你找村长有什么事?我叫楚桥哥,我家在村尾,拢共有三间空房,家里只有我和我娘,你若是想借宿,可以去我家,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楚桥哥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个子高挑,像个竹竿似的很瘦,说话时眉毛一抖一抖的很有喜感。
关玲观他衣裳补丁叠补丁,一看就知道家境有多差,他家的三间空房该不会是快塌陷的屋子吧?
还是去村长家看看的好,一个村子再穷,至少村长家还是会相对体面一些的,可不能让太子和太子妃住太差的破屋。
见关玲摇头,楚桥哥不乐意了,“我知道你咋想的,你觉得村长家房子肯定比别家都要好是不是?告诉你吧,我曾爷爷可是秀才禀生,我家的房子就是曾爷爷手里造的,是砖瓦房,现在还结实着呢。
别看我穿的衣服补丁叠补丁看着寒酸,我这是因着家里的银钱都用来给我交束脩,我念书呢,是个读书人,费钱的很,我就只有一件像样的旧袍,去学堂的时候穿,平时就穿旧衣裳,真的没骗你。”
见关玲还不睬他,楚桥哥为了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便自顾背起了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灵……”
背完了千字文他又背三字经,倒是背的挺熟,的确是念过书的,只是关玲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二话不说就抢别人的银子,这种性子不讨喜。
没等楚桥哥背完三字经,一行人已来到村长家,村长此时正好在院子里教小孙子背书,能当上村长,自然是念过几年书的,自己识字便想着给晚辈启蒙。
听到敲门声,村长喊媳妇去开门,自己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望着院门方向。
一看楚桥哥窜进来,村长就有些了然,整个村子桥哥儿是最活泛的小子,整个钻钱眼里了,他会跑到自己家来,定又是有路过的外乡人要借宿,借宿可是要付银钱的。
桥哥儿家的院子是除了村长外,整个村子最气派的,路过的人们大多都愿意在村长家或桥哥儿家借宿,多少能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最后关玲还是把那半两银给了楚桥哥作为带路的报酬,说明来意后,又给了村长五两银子。
“我们人多,晚上需要多借宿几户人家,一家给五两银子,先住五日,五日后如果还要住会另外给银子。”
出手如此大方,村长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好说好说,贵人先进屋,我再去找几户人家先知会一声,一会儿你们的人都过来了,就能直接过去住下。”
村长让楚桥哥和他一起去,楚桥哥不肯走,他跟在关玲身后,见缝插针的插话,“这位姐姐你带着人去我家住呗,我家虽在村尾,但胜在安静,我家的房子比村长家的还要宽敞,院子也比这里大。”最后两句是压低了声说的。
村长媳妇虽没听见楚桥哥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