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一边说着边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支架,“我忙着呢。”
“我也忙,跟你一起忙。”池笑痕笑嘻嘻,没个正型。
“池笑痕,”骆橙一叫他全名,无情地拆穿他,“你要是忙你就没工夫给我打电话了。”
“忙着想你呢。”清朗的嗓音带着笑意。
骆橙一张张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你好油腻。”
“哈?”对面有些不可置信,“爱呢?”
“油太多,炸焦了。”骆橙一毫不留情怼他。
池笑痕换了个姿势,说:“我在准备新专辑,昨天和博哥还有他的朋友聊了下制作方面的东西,他们点子很多,但我下张专辑想让你参与进来。”
“我不是一直有参与吗?”
“我的意思是,你完完整整地谱曲、作词、表达你想表达的,而不是零碎地给我几段曲子让我去扩写。”
“嗯……编曲不难,就是花点时间,可是作词我从来没涉猎过,就算要写的话,我也要花很久才能写出来,而且质量还不能保证。”骆橙一无意识地滚动着鼠标滚筒,“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下学期挺忙的,加了个专业,我妈还要我准时毕业,时间不多。”
池笑痕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演唱会那日,骆橙一露出的牵强的笑容。
他皱眉:“你妈是想培养你,让你以后进公司?”
她摩挲着手上练了十几年竖琴而结出的茧子,点点头。
“那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
“橙橙、”池笑痕想说什么,被骆橙一打断:“笑笑,你知道的,我不可以任性。爸爸妈妈和哥哥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爸爸和哥哥不在了,我不可以不管妈妈,只做自己想做的。”
骆橙一是孤儿,八岁被领养到骆家,从此锦衣玉食,但前年的一场车祸,夺走了骆家父子的性命,也碾碎了骆橙一的梦想。
池笑痕叹口气,知道她看着软,实际倔强得很,“那你有不懂的问我。”
“嗯嗯。”
商务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的车库里,池笑痕也不急着上楼,打发走司机和助理后,和骆橙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今年新年在哪儿过?”
“去外公外婆那儿,他们很想我。”对这个外来的外孙女,外公外婆从最开始就展现了极大的包容和善意,所以虽然和妈妈的关系有些微妙,骆橙一还是每年寒暑假都会回国陪老人家。
池笑痕想了想路程,问:“初三回得来吗?”
“可能吧,妈妈没有很多时间呆在国内。”
“好,那你的初三我预定了。”
骆橙一撇撇嘴:“到时候再说吧,你都不一定有时间呢。”声音小小的,不自觉带了些娇嗔。
“初三必须有时间。”
“为什么是初——”三啊……
二月十四。
骆橙一看着日历,疑问戛然而止。
池笑痕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准备下车:“我要工作了,挂了,记得想我。”
“哦,放心,不会想你的。”
“那你就等着被我骚扰吧。”
“你走走走快去上班。”
池笑痕藕断丝连黏黏糊糊地跟她墨迹了半天,才成功挂断电话。
骆橙一又看了眼日历,喜滋滋地拿出粉色马克笔在“2.14”上画了一个爱心。
今年除夕没下雪,但前些日子下雪撒的盐将道路染得灰蒙蒙,阳光也不是很足,街道清冷得很。
今日几乎无人上街,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机场,骆橙一跟司机嘱咐了两句,进了机场接机大厅。
站在栏杆前,很快就看见母亲的身影。中年女人不苟言笑,精致地打了发胶,身边跟着助理Micheal,是个办事效率极高的英国男人。
“妈妈。”骆橙一迎上去,“Hi Michall.”
“Hi honey.”
骆橙一带着往外走,赵雅琴不咸不淡地问了两句:“在公司学习得怎么样?”
“挺好的。”
“工作方面有什么跟不上的吗?”
“基层工作不难,管理层的任务接触下来有点吃力,但是整体还行,唐经理很负责,教了我很多。”
唐经理是骆父骆母的另一得力助手,本应留在英国和Micheal一起辅助骆母,但是考虑骆橙一自小就是当音乐生培养,从未插手过公司项目,毕业后若想直接进公司困难重重,骆母便将唐经理派到了中国分部,带骆橙一熟悉公司业务。
“有不懂的,也可以问一下池笑痕。”赵雅琴淡淡地提了一句,骆橙一应了声。
上了车后,妈妈没再开口,骆橙一也不好说话。
氛围很微妙。
骆橙一不安地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