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对她做些什么。
为了逃得更快些,冰鉴再一次充当了她的坐骑,它还没有认主,不需要秦暮运气催动,否则以秦暮的修为,想飞都飞不远。
漆无朝喝了两杯茶,还不见秦暮上来,便想起身去寻,承影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她已经走了。”
“为什么不早说?”漆无朝原本舒展的眉宇间染上了薄薄的怒意。
“你不是说我多管闲事吗?”酸了漆无朝一把,承影颇有些得意,却装得挺委屈。
漆无朝重又坐稳,拽紧了手中的茶杯。也是,他凭什么觉得秦暮会继续跟他待在一块?
坐在漆无朝身旁的男子正悠然品茶,突然感觉身边的气压低得可怕,侧头看去,漆无朝一脸冰霜,周身散发着不善的气息,不禁打了个寒颤。
“事情我定会替漆公子办妥,如无其他要事,我先回去向家父报平安了。”说话人作了揖,便带着两个奴仆起身离开。
漆无朝坐在人满为患的逸仙楼上,身边霎时变得空荡荡的,他抬起手臂,略有些宽松的袖口便从手腕滑落至手肘。一大块深红色的烂肉映射在他的寂落冷清的眼底,是给秦暮挡界妖时被烫伤的创口,却仿佛与他毫不相关。
快好了,这一回好得有些慢,够他受好几天的了。
秦暮在抚月派的山门下待了几天,想了很多混进去的可能,又一个个排除掉,焦虑得都要开始掉头发了。今天是复试的日子,山脚下又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秦暮在一旁暗中观察着。
“我能不能弄晕她,冒充她?”
“不行!”冰鉴缩小成一块小镜子,躺在秦暮的手心义正言辞,“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等龌蹉之事。”
“这叫龌蹉了?我又不伤她,就是借她身份一用……”秦暮的声音在冰鉴的凝视下越来越小。啧,跟白莲花呆一起真麻烦!冰鉴听见了她的心声,只道她在夸自己,心情反而变好了。
就这样游荡到考试彻底结束,灵通牌毫无征兆地从她的口袋里跳了出来,一排闪着光的绿色小字浮现在她面前:
秦暮,见字集合,灵舟。
虽然有些奇怪,但秦暮反复翻看灵通牌,这次她非常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有理解错。灵舟是浮世三千中的大型交通工具,最大的灵舟可以容纳上千名修士,同时也需要耗费许多灵石,所以若非大门派还用不上。抚月派建于苍渊山之上,弟子们从山脚上山往往搭乘灵舟。灵通牌让她到灵舟集合,那说明她有资格上山入派了!
时不我待,秦暮立刻往灵舟赶去,可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以这一张脸入派恐怕不是长久之计,万一遇到跟这具身体相熟或者有过节的修士,就得翻车了。
秦暮犹豫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手心里的冰鉴却说话了:“怕什么?你不是有坤灵吗?”
“你知道坤灵?可它不就是个匣子吗?”秦暮边说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坤灵,不料找来找去却不见那木匣的踪影。
“是那根簪子。”冰鉴很肯定地说。
秦暮此时才发现,她的储物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木簪子。从木料上来看,它和之前的木匣一样古朴典雅,不同的是,木匣已经有些干枯开裂,失去光彩,但是簪子却通体润泽,油亮如新。秦暮实在无法联想到这根簪子和那个木匣之间有任何关系,唯独簪头精巧的雕花和木匣一模一样,这回她很仔细辨认过,是扶桑花。
“把它带上,你就会拥有你想要的样子。”冰鉴在一旁进行使用说明。
秦暮原本还想问问它怎么就从一个木匣变成了木簪,但一听冰鉴的话,这个问题忽然变得不重要了。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不就完美解决她目前的烦恼吗?
她迫不及待地试一试,插上簪子,便对着冰鉴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