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一直觉得漆无朝和阿七长得不一样,这才发现,他们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
秦暮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我学过疗愈术,如果有需要的话……”
漆无朝闻言,眸里的笑意浅了些:“都看见了啊!抚月派的每个宾客,都会得到这样的招待?”
秦暮顿时哑口无言,她要怎么告诉他,“你不一样”这种事?“因为你是阿七”“因为你是大魔头”无论哪句,都无法说出口啊。
“不必了。”见她不回答,漆无朝垂下眼帘,把茶杯放了回去。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说变脸就变脸。接下来入太虚,遇魔族,以这副身体怕是很扛得住。
“这不是因为今天你扶了我一把吗?”
漆无朝已经背过身去,秦暮看不到他的神情:“顾之煦给你解了围,那这茶,他也喝了?”
“没有。秦暮的回答是从没有过的干脆。
“为什么?”
这男人是想听她夸他比顾之煦好吗?
“我说是因为他没你帅,你满意吗?”
“你说了实话,我有什么满不满意的。”
“……”
说是会疗愈,实则漆无朝是秦暮的第一个患者,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和他血肉黏着的衣服,生怕加重他的伤情。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漆无朝干脆地把衣服揭开了,血糊糊的伤口近距离地呈现在秦暮面前,即便是已经痊愈的,也像是许多大小不一的血蜈蚣爬满他的身体。
秦暮微微皱眉,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虐。她把灵气聚在掌心,形成一个浅浅莹莹的淡绿色光团,轻轻一吹,光团便被送进他的伤口。这种疗愈术实际就是有针对性地灵力的给予,不需要在气海运转灵气,不会对她体内的蛊虫造成刺激。
光团彻底没入漆无朝的伤口,只见他本身放松的肌肉变得紧绷起来,喝茶的动作都稍微一滞。
“比较疼,但是效果好,稍微忍耐一下。”秦暮温声提醒他。虽然相比之下,几乎看不出漆无朝有痛感。但是她见过那些找邓林翁治疗的同门师兄弟,处理起类似的伤口全都大呼小叫龇牙咧嘴的。她很清楚他也会痛,只是不表达。
整个晚上,漆无朝一声不吭地喝着茶,总算赶在茶凉前喝完了。天色开始透亮时,天光照亮了秦暮苍白的脸,漆无朝的伤又重又多,很是费力。
漆无朝似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天要亮了,剩下的会自己痊愈的。”
秦暮又逼出一团灵力,仿若未闻地送过去,被漆无朝扼住了手腕:“哦?你是想等天亮了让别人看见从我屋里出去?”
“有道理。”被一语惊醒地秦暮开始迅速地收拾东西,一边叮嘱,“可别乱放血了,多少都不够你放。”
漆无朝没应她,等在门前,给出门的秦暮罩了个暖身诀,便目送她离开了。他不擅长分别,因为相聚是绝少的,大多的时候他本就是一个人。
一连几日,玄英界频频传来魔界入侵的消息。魔界和人界不同,人界早已制订了规则,按灵气的充沛和贫瘠分了界面,这是对弱者的保护,也是强者的垄断。但是魔界没有分界,只有一个界面。可怕的是,魔族拥有打开所有界面的能力,极有可能对多个界面同时入侵。苍渊界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都在猜测问道大典还会不会举行,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在抚月派蔓延着。
次日晨起,传事灵通又从她怀里窜了出来:今日入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