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烧掉,全都烧掉!”
建设,维持,长年累月的积蓄,二百多年,人来人往,生生死死
作为流浪者,对这一切也早就感同身受的理解透彻,但在这瞬间,李少炎认识到,这世间的黑暗,远不止如此
火焰冲天而起,即使风雪也无法让其熄灭,星舞吩咐守在门外的两人一死一伤
“星舞大人,不,不要让他们得逞……。”
没有人料想到毁灭来的如此之快,从李少炎陪星舞在这里商议之时,那文质彬彬的男人便立刻显露了真面目
杀掉守门之人,以火炎焚烧房屋,这些家伙冲着完全毁掉一切而来
当李少炎夺门而出之时,村中房屋已经毁坏大半,全身灵力环绕的男人狂笑着,将手中炙热的力量化作巨大的火球砸向周围
更多的匪徒在肆意搜刮着物资,将刀锋挥向老弱妇孺
此刻这平静百年之久的村落,仿佛梦幻的泡沫一般,纷纷破碎,人们哀嚎,痛哭
而此时,星舞,星谣两人脸上再也看不见温柔,平静的样子,在鲜血的盛开中,妖艳的夜玉花搅碎血肉,斩断筋骨
战斗结束的很快,星舞的力量远远碾压这里的所有人,但似乎已经毫无意义了,恶狼披着羊皮,它甚至无需等待这里的人相信他们的谎言,或者不信
进来,放火,抢夺,丢下一些尸体离开,没有任何留念与牵挂
火焰熊熊,五人死亡,八栋木屋被毁,星舞将凶手留下大半,而那文质彬彬的男子带着人脱身而去
“不,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屋里!”女人疯狂的扒拉着倒塌的房屋,没一会,她的身体颤抖着,只能看着还在燃烧的废墟痛哭
那守着匪徒的两人,亦是为人妻,人夫,人母,人父,无尽的痛苦与悲伤响彻风雪茫茫的天地
此刻的星舞仿佛精致的人偶一般,在鲜血和碎尸中看着木屋在火焰中快速崩塌,一动不动,即使星谣与李少炎上前呼唤也没有回应
而更多的人在看着这位守护神,疑惑,愤怒,仇恨,猜忌,绝望
那些失去亲人的父亲,母亲,孩子转而看向星舞“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将他们放进来!”
“你还我孩子,还我这个家!”
“星舞大人,为什么明明已经两百年了,你这次却……”
责备,仇视,唾骂的声音此起彼伏,星谣只能无助的拉着星舞的手,不停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但星舞亦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从两百年前开始,这个仅仅她们夫妻两人的村子慢慢行成这样三十多人的村庄
来来往往,生生死死,她亦是经历太多,能维持三十多人的规模,也许已是极限,那些威胁村子的无一不是怪物,妖魔,甚至邪恶灵,偶尔也出现过小偷小摸的流浪者
但她都挺了过来,独自保护这个地方两百多年,直到那文弱的丈夫去世,孤身抚养着星谣,继续履行着无名的职责
而现在,看着这瞬间就破灭的一切,仿佛曾经的努力都只是侥幸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同为人类,同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为什么那些人能轻易的做出这种事
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也许应该在那些人到来的时候就不问缘由的驱逐,甚至斩杀他们,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像以往无数次驱赶,斩杀那些闯进来的怪物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李少炎与星谣大惊失色,星舞低着头,喃喃自语,双眼竟流下猩红的血泪,娇弱的身躯亦是颤抖着,仿徨而无助
周围烈焰冲天,风雪匆匆,着实相当显眼而违和,但即使这般,李少炎亦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他挡在星谣与星舞的身边
“住手!”
那失去孩子的母亲手握长剑,神色癫狂的朝着星舞刺来,星舞并不反抗,只是双手捂着脸低声哭泣,任由带着血丝的清泪滚滚而落
“你们一家人放这些畜生进来,毁掉一切,害死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们报仇!”
女人泪流满面,说话间,已全然不顾,将剑刺向挡在星舞身前的李少炎
“收!”无奈,李少炎神念运转,瞬间将女人手中的武器夺下,同时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警惕着有谁将愤怒化作杀意倾泻而来,他想说什么,想做些什么,但现在,此时此刻,他的话,他的立场,毫无作用,只能护着星舞与早已不知所措,泪流不止的星谣
而其余人已经停下救火,因为已经没用了,那是灵力之火,灼烧之势寻常人,寻常手段毫无用处,不多时,房屋尽数坍塌
除了那女人之外,其余人更多的则是双目赤红,热泪滚滚,神色绝望的看着仿佛化作一尊哭泣雕像的星舞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指责,询问,憎恨的声音交织在这火海的地狱中,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星舞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