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黏在空中,夏蝉在树上吱吱地叫着。李在煦刚从公司忙完,接到爷爷的特命叫他回老宅一趟。
李在煦的爷爷打拼了几十年,如今终于决定放手交给儿子和孙子去打理了。
老人总有一些怀旧情结,念着过去的穷苦日子。李老耗资数亿拿下了城中的一套老式宅院,在院子里住了一段时间却总琢磨着缺点什么。
无事时便在院里闲逛,猛然发现原宅主将门上的牌匾摘了去。
推开院门,看见爷爷一袭白衣,躺在摇椅上轻摇木扇,闭目养神。李在煦轻声踱步来到摇椅前,拿过爷爷的木扇替他扇着。
“孙子。”爷爷没有睁开眼,静静地享受这静谧时光。
“在,爷爷。”李在煦俯身贴近爷爷去听他的话。
“最近家里生意怎么样?”老爷子问。
“还不错,最近新接了几个合作项目。”李在煦回答。
李老爷子不说话,躺在摇椅上轻轻地晃动,表示对李在煦的认可。李在煦见爷爷未开口,只是站在一旁等待,时而轻摇蒲扇替爷爷驱赶蚊虫。
李老爷子似乎短暂地睡了过去,过了一小会,才再次开口:“我看了又看,终于发现咱们这宅子缺点什么了。”
“哦?”
“这原住户把门匾摘走了,这么气派的大门没块门匾像什么样子?你亲自去城南的木店订一块牌匾来,刻上四个大字来评价我老头子的一生。”
李老爷子前半生下海经商一直在南方闯荡,这几年越发想念家乡,这才举家北迁,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
“好,爷爷,等我抽出空来去。”李在煦眯着眼看了一眼这艳阳,“爷爷我们回屋去吧。”
将爷爷搀扶回屋,待爷爷小憩睡去,李在煦方才离开。
两天后,李在煦得空去爷爷说的那家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爷爷非要他去城南那家木匠店,但也无所谓,顺了老爷子的心也好。
打开车窗,吹在脸上的却是暖风。车越向南开,周围的建筑风格越是古朴。
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江何木店的牌匾映入眼帘。这店横向很长,门却不大,匾在门的正上方,木色偏金,颇有年代感。
这木门半扇开着半扇关着,透过开着的半扇门也只能看见正对门的照壁。照壁上画着一片树林,树种不一。
李在煦盘着佛珠走了进去,绕过照壁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正在打磨一个木头盒子。
他一没想到店里会有一个女木匠,二没想到这样一个古风院子里有人染着一头红发,看上去与这里格格不入。
正当李在煦看的出神的时候,江映清抬起头看见门外站了个人,猛地吓了一跳。“是来订木具的吗?怎么不吱声。“江映清放下手中的工具,摘下手套站了起来。
待她站起来,李在煦才看清面前这个女孩,一头红发扎起来长到腰间,面容精致,却穿着一身干巴的工作服。虽是工作服,却只是有少许的木屑,整体还是很干净的。
最吸引他的是女孩的那双眼睛,清澈中带着少许疲惫。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李在煦彷佛被拉入某种深渊。
江映清一开口,把李在煦的思绪拉了回来。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人家,这才发觉有些冒昧了。
“我是来找你们店主来订一块牌匾的。”李在煦说。
“店长今天身体欠佳,无法接客,我可以帮您看看。“李在煦记得爷爷的嘱托坚持要见店长,又觉得这个女孩不像经验足的样子。“还是请让我见见店长吧。”李在煦说。
“那请您改天再来吧。”说罢,江映清又坐下准备戴上手套继续打磨木盒。
“咳咳……”屋子里传出何少松的咳嗽声。“映清啊,怎么了?”何少松抬手撩帘,缓缓地走出来。
出来的此人一脸病容,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何少松虽年纪不大,却已两鬓白发。
江映清赶紧上前扶住师父,“师父,这位客人要找您定木具。”
看到店主出来,李在煦不得不自报家门。“原来是李老先生的孙子,咳咳…不瞒你说,这是老掌柜的孙女,技术也不了得。映清,快请李先生进去。”
“是,师父。“江映清答应道。李在煦看店长都这么说了只好点头同意。江映清带着李在煦来到了自己的小办公间,一进屋,一股木头的清香扑面而来。
“李先生,这是木材薄,您可以看看。”江映清将木材薄递到李在煦面前。
李在煦拿起这本小册子翻了翻,上面木头种类多的他眼花缭乱。他把册子往桌子上一扔,“看不懂。”
江映清拿起册子,翻开一页给李在煦介绍起适合做门匾的木头来。
李在煦根本没在听,他自顾自地环视着这个办公间。地面上贴了瓷砖,却只是贴了中心一圈,四周靠墙的地面全是水泥的。四面墙都没有刮白,办公桌后的墙上订着几条木板,木板上挂着不同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