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没有什么人看守，走道上也十分宽敞。
秦言辉上去后沿着几道木制的遮挡物，走到了郭嘉痕进入的那间雅座。
纹彩独特的木制厢门在郭嘉痕走入后便被一下子关紧。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寒暄的声音。
雅座内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秦言辉耳力过人，能够听清。他又处于厢前一个大盆栽的后面，短期内不会有人发现。
燕明知：“如今我得了圣上赐予的差事，想要好好为民谋利，短期内恐怕不能诸位一起共事了。”
郭嘉痕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燕明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郭兄，燕某并非想要背叛诸位。圣上亲派的任务一定要亲力亲为啊，不然就要辜负圣上的信任了。”
郭嘉痕冷哼一声，“你连高牙都不怕，还怕陛下？”
燕明知：“秦言辉毕竟还……”
话说到一半，只听“咔吱”一声，雅座的门竟然打开了。
郭嘉痕：“我刚才似乎没有关门……”
燕明知的语气硬气了一些。“快去检查一下。”
两人的谈话还没讲到关键处，外人听来云里雾里的，当不得什么证据。但两人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特别是燕明知，他虚荣心强，受不得他人怀疑，所以很在意门外是否有人。
郭嘉痕在门前晃一圈，发现没人后又回到了雅座。
他小心的关上门。“燕兄，外面没人。应当是刚才没关好。”
燕明知越想越感觉不对劲，“那弧线，那速度…是风吗？”
郭嘉痕坐了回来，“这高楼深厢哪来的风？”
燕明知指向一处花瓶，“郭兄见过这花吗？”
郭嘉痕睨了一眼，摇了摇头。“未曾。”
燕明知轻笑：“那便是了。不洗楼内物件多是外邦之物，我等与诸位怕是都难以认全。既如此，为何不能有个大胆的想当——这不洗楼虽外表与与中原建筑相似，内部构造却不一与传统设计一般。”
郭嘉痕思考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秦言辉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们讲的都是些不大重要的事。
在二人茶栖前，秦言辉便离去了。
中途也有小厮路过，都被秦言辉躲了过去。
……
出了不洗楼，秦言辉发觉天色已晚。
白月已爬了一半，虫雀困倦的惹人难静。但街道彩灯映照，零散的人群占了半边街，懒散的鸣叫被掩盖在了人声中。
秦言辉刚要回府，就听到不远处有女人哀嚎的声音。
“啊！”
约三尺之外，一名素衣女子倒在地上，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在女子身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去，眼神中带着冷意，丝毫不在意那个被自己撞倒的女人。
女子手指沾满灰尘，身前也灰了一大片。她一时之间难以起身，只能费力拉住男人的一小片衣角。
感受到拉力的高大男人顿住了脚步，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
那女子柔弱的外表极具欺骗性，它还未哭诉，秦言辉就从周围百姓的表情中看出了指责。
男人被她那一拉，惹的心中烦躁。“松开手！你一介女流，拉着我的衣服像什么话？”
这男人许是真没什么文化，有词回用。加上这态度，让周围人更加心疼起这倒在地上的女子来。
女子声音酥哑，“这位壮士，小女子未见您走来，致使冲撞了您，还望勿怪。只是小女子实在是无法爬起，您能拉我一把吗？”
男人皱了皱眉，但眼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也不好再说什么斥责的话。
秦言辉也被这女子的话语一惊。虽然这话说的并不高深，他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何过错导致二人相碰。但一开始就用这种博取同情心的话术来让自己成为受害者，也太直接了。
偏偏周围还有许多说不定会相信这一面之词的人，秦言辉不知她是机敏还是心机深重。
千夫所指的男人也不吭声，打掉女子的手就要离开。
这时，一名身着白衣，腰系白玉的俊俏少年从人群中走出，大声质问起那名要走的男人。
“你别想走！冲撞了这位娇弱的姑娘，竟然不赔礼道歉就想离开？没门！”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指责他的少年惹火了，心中更是烦闷。但他不想成为周围人的笑柄，终是没有回应。
秦言辉认得那个少年，此人正是当今礼部尚书姜化的独子姜甸雀。
此人的“壮举”。秦言辉平日里也有些耳闻——虽为礼部尚书之子，但常常不讲礼数。在客人面前大喊大叫亦是常态。他自小大大咧咧的性格可是让姜化头疼不已。
以前只听说姜甸雀不服管教，却不知他还挺有正义感的。
姜甸雀的身旁还跟随着一名头戴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