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翕退至屋外,只隐隐感到些不安。
绿珠见她脸色不好,便问:“姑娘怎么了?”
许静翕也未瞒着她,压低了声线道:“我只觉着奇怪,主母对我都不如苏姨娘一个妾室热情,她一个妾到底想做什么?”
绿珠也没注意这些,只觉得是姑娘多虑了。
她听闻王家的院子大,也想着去瞧瞧看,姑娘们都呆在后院里,谈论着闺中发生的趣事。
许静翕在京城里没什么朋友,也插不上嘴。索性坐在亭中喝茶赏花,也是一件雅事,她安静的坐在亭中,好似和周围景物融到了一起。
“姑娘像极了池中莲花。”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她放下手中茶杯,看了过去。
这人她不认识,蓝玉小声说了句:“这是王家的庶长子叫王争业,是方才苏姨娘的儿子。”原来是他啊。
许静翕也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依旧不咸不淡的,唇角勾了勾,道:“是吗?旁人都说我像牡丹。”
王争业讪笑,坐在了许静翕身旁。“牡丹大多是形容皇后的,难道姑娘要做皇后?”
许静翕不想理会他,起身坐在了他的对面。王争业有些不解地问:“姑娘这是何意?”
许静翕抬眸看着他,犀利地说道:“公子不知我是未婚女子吗?你与我坐的这般近,若是传出去,公子倒是不打紧,可有损我的清誉。”
她本以为王争业会就此恼羞成怒,愤愤离去。可不想这人非但不生气,还要向她赔礼道歉:“方才是我冒犯了,但我绝不是有意的,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许静翕敷衍的应了句。心里头却想这人真是没有眼力劲儿,没看到人根本不想搭理他吗?真是烦。
王争业往四处瞧了瞧,两个下人正抱着把瑶琴过来,王争业招呼他们过来,叫他们把琴放下就走。
“姑娘可会抚琴?”
许静翕应了一句。
王争业说:“姑娘爱弹那首曲子?”
许静翕懒得理踩他,胡乱说了首曲子:“《高山流水》。”
王争业笑了,有些激动,这几日姨娘找人打听了大家闺秀都爱抚琴,王争业就苦练了几日,《高山流水》最是熟练。
“巧了,我也爱弹这首,我与姑娘真是有缘。”
有缘?王争业适合去说相声。
许静翕往王争业的手上瞧了瞧,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瞧着公子的手茧也不深啊?”
王争业怔住,往自己的双手上看了看,他问:“姑娘也有手茧?”
“我不怎么爱抚琴,好些年没弹了。”许静翕笑着摇头,大方且得体,摊开手给他看,这会儿看着白净细嫩,水葱一般,十分的吸引人。
王争业看直了眼,还想再说些什么。
许静翕早早的编了个由头快步离开了,她提着裙摆走路快了些,蓝玉绿珠有些跟不上了,绿珠出口道:“姑娘你慢着点儿,别摔着。”
“慢不了,王大郎君太吓人了,我得躲远着点儿。”
……
许静翕倚在荷花池的阑干旁,手中拿着放着鱼食的琉璃盏,喂池里的锦鲤。
蓝玉绿珠就站在两侧,三人并未有什么对话。
“姑娘,又见面了。”远处传来一男声。
许静翕转头看去,一位儒雅矜贵的郎君身后跟着一太监。
绿珠在蓝玉耳侧说道:“这不是昨日香山遇见的权贵郎君吗?他不会是来问罪的吧。”说起这个绿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蓝玉瞧着不像,这位郎君看姑娘脸上明明带着笑,叫绿珠不要多想,随及拉着绿珠福了福身。
许静翕才反应过来,站直了身子,作揖道:“公子。”又怕他真怪罪下来,抢着说:“昨日回去,我想了很久,是我失礼在先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今日给公子赔不是了。”
谢恒眸色深邃,看着她那双清澈无瑕的眼睛,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我并未怪罪姑娘,姑娘言重了。”他给了太监阿理一个眼色,阿理立刻会意,上前将许静翕扶了起来。
许静翕神色淡淡的笑笑。
阳光洒在谢恒的脸上让本就俊朗的脸多了几分精致。他道:“还不知道姑娘闺名?”
许静翕依旧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小脸又变得微红。但有些不愿意说自己的名讳。
阿理上前道:“姑娘,七皇子面前直言不讳。”
原来他就是姑母的儿子,谢恒……上一世许静翕和他是叔嫂的关系,只有匆匆几面。但她常听大臣们说起他,全都是赞不绝口。
若他没有许荣淑这样颇有野心的母亲,一定会是个治国有方的明君,也不至于因为许荣淑的野心皇位落在谢屿这个昏君手里。
许静翕再次向他作揖:“许氏静翕见过七皇子。”蓝玉绿珠也忙跪下行礼。
谢恒还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