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的消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刚走近城门,就见那几个守城的将士眼睛都亮了,将他们拦了下来,最前头的那个使劲给后面一个小兵打着眼色。
杨沫哪能不知道他们在使什么坏,她试图越过拉着自己的童哥,将那个小兵喊回来,可那个小兵退了一步,腿脚极快地往城中跑去。
童哥乐呵呵道:“小沫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咱营里的兄弟……”
随后他便看见了跟在杨沫身后一道回来的沈书和卫鹤,卫鹤还好说,这傻小子一看就和营里那些个不开窍的家伙一样,可沈书这人周身气度与他们不同,倒有些像那些上京来的大官。
童哥将杨沫拉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沈书:“你同小沫……?”
沈书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被童哥拉到身后,欲言又止的杨沫道:“阿沫,是我喜欢的人。”
童哥想也不想的说:“不成不成,小沫还小,还不到嫁人的年纪呢!”
旁边不知是谁小声说道:“校尉,小沫都十九了……”
童哥转头瞪了一眼,只那人说完便闭上了嘴,童哥只能查看过路引后,将那三人放进了城,只是在杨沫他们临离开前,童哥还是同杨沫交代:“小沫,有空便去校场走一趟,除了林小将军,老秦还有周将军他们都念着你呢。”
杨沫来到塞北的时候虽然有十四了,但是大概是那会儿在青州过的十分艰难,她来到塞北时还是小小的一只,镇塞北军中的大部分人都将她当成了小妹妹,更甚者还将她当成了总是没时间回家去看看的女儿……
杨沫心头微热,塞北军里的每一个将士都待她极好,她也是真的将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家,并非将军府,而是整个塞北。
童校尉挥了挥手,将杨沫往城中赶了赶:“快走快走,老蒋她担心你很久了,你再不回去,林小将军就该压不住她了。”
杨沫轻轻笑了笑,道:“谢谢童哥,童哥记得来将军府,我偷偷请你吃酒。”
军中一向禁酒,若是平日里,杨沫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临近年节,军中便会看得松一些,像是除夕元日那样的日子,将军也是允许这些个将士喝那么一两杯的。
朔方城中的结构比之京城和上京要简单的多,没有所谓的东西二市,城中的街道修的极宽,没有兵事的日子里,两边的街道旁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这里的交易也比其他地方要简单的多,你若是手中没有银钱,若是老板愿意,拿东西来换也是可的。
驾马跑过熟悉的青石街道,城中最北边便是将军的府邸,府邸的外头除了本就在那里值岗的两名将士,便是林管家和元婶带着几名家仆等在外头。
杨沫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不想叫人知道她今日回来的原因,每回都麻烦管家叔叔他们等她,反倒叫她有些过意不去。
杨沫才一停下马,就有等着的小厮将马牵了过去,将军府的管家带着好些家仆上前,将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披风取了下来,换上了一件新的。
大门的外侧放了一个火盆,林管家拉着杨沫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番才道:“这不过出去几个月,怎么瘦了这么多?”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京城的事情我听阿蓉说了,你赶紧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杨沫一愣道:“蒋先生呢?”
林管家将杨沫带着跨过了火盆,才开口说道:“阿蓉拿孩子去老于的铺子里了,听说是有什么生意,我知道的不算清楚,等她回来你再问问。”
“这位先生就是沈大人吧,老朽见过沈大人,”林管家冲着沈书作了揖道,“少爷先前有交代过,若是您同姑娘一道来了,便招待您一道住进府里。”
沈书道:“麻烦这位先生了。”
而此时的杨沫,被府中管内务的元婶拉过去心疼地看了好几回:“这姑娘家的怎么净爱往外边跑,你也是这样,阿蓉也是这样,要我说朔方城里那么多好青年,不若婶子替你们掌掌眼……”
杨沫立即问道:“元婶,将军不在府中吗?”
元婶回道:“你管他做什么,横竖他整日里都不在府里。”
杨沫回头看了一眼沈书,就对上了沈书带着笑意的目光正在看她,而他身后的卫鹤和洛六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就是沈大人的下属。
下一瞬,杨沫就被元婶拉进了府里,元婶还在前边不停地唠叨:“方才要不是小成来通知我们,我这还不知道姑娘今日回来了呢,姑娘的院子我一直收拾着,只是这几日快到除夕了,府里人手不多,到时候还得叫军里那些个人一道吃,这事情太多……”
杨沫笑了笑,不曾打断元婶的唠叨,元婶一向是这样的,喜欢说话,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她平日里很是嫌弃林管事,因为他话少,还不爱听她说,她说出去的话没几句有回应的,所以杨沫很少打断她,总是认真地听着。
不多时,杨沫身边就跟上了一道身影,随后她听见沈书的声音低声带着笑意道:“你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