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大人,我是在你帐中出的此事,自然,自然要大人负责才好。”
听闻此话,别说伍任了,就连杨沫都不能理解。
沈书面不改色道:“公主说笑了,我昨夜甚至未曾回过毡帐,又何谈负责呢?”
“昨儿一整夜,我都是在我夫人帐中度过的。”
听到沈书的话,伍任一点点地瞪大了眼睛,眼神来回在沈书和杨沫脸上漂移,最后落在了杨沫的脸上,一副充满了求知欲的模样,而此刻的杨沫,已经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管的模样了。
伽月公主同样不敢置信,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沫,咬了咬下唇,正想说话,身后却突然响起她那个阿弟,阿史那可汗的声音。
“伽月?”大可汗年纪轻轻,却面色沉肃,“这里发生了何事?”
伽月没有回头,反倒挺直了脊背说道:“既然可汗来了,不如帮阿姐见证一番,我要同你决斗!”
说完伽月又从腰间抽出了她那柄鞭子,昨夜天黑,她没有细看,那柄鞭子上用金线从鞭柄处缠到了鞭尾,鞭身上还有极细小的,不知用何处扎成的倒刺,若是被这鞭抽中一下,只怕连着肉都要一道刮下来。
沈书眉心微蹙,神情冷淡了下来,正想上前,却被杨沫一手按住,昨夜她同兀格说的那些话却不一定管用,如今眼前不正是一个机会?
杨沫道:“公主说想与我决斗,焉知我是否想和公主决斗,我不过一介弱女子,若是拒绝,公主难不成还非要拉着我打一架,莫非这便是突厥的待客之道?”
阿史那虽然年轻,但对于政事却还算敏感,北戎一事,大周之人不知在里头出了多少力,如今绝不是得罪大周的好机会。
他拉住了伽月握着鞭柄的手道:“客人既已拒绝,伽月……”
但伽月却不理:“那你要怎样!”
杨沫笑道:“公主若执意想比较武艺,我可以叫我手底下的人来同你比,当然公主也能找个你的属下,但若公主想同我比,自然不能比较武艺了。”
这位伽月公主任性惯了,杨沫赌她一定会选择自己同她比较。
果不其然,听到杨沫的话,伽月想都没想便道:“好,我要同你比,你说比什么吧?”
杨沫的目光越过伽月,落到了她身后那位姗姗来迟的兀格大人的身上,唇角一勾:“既是在你们胡人的地界,我也不欺负你,公主,我这里有一枚玉环。”
杨沫从腰带中拿出一枚玉环,玉环上头刻着几不可见以隶书写就得“杨,商”二字,玉环之下打着繁复的璎珞,看上去倒颇有些精巧。
杨沫接着道:“公主自可去寻几个同伴,或是属下,我会带上我从塞北带来的五名伙伴,明日巳时,我给公主一个时辰的时间,双方可以用马和其他用具,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只要公主能从我们手里抢到这枚玉环,自然便是公主胜。”
伽月神色一动,他们草原上有的是马球的好手,且个个擅骑射,如今这规矩,不就和马球差不多吗?只是……她问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将这东西藏起来,或是藏在别处,或是藏在某个人身上。”
杨沫将玉环重新收了起来,似乎是猜到了伽月会有此一问,她想也不想道:“公主放心,这玉环,我自然会叫它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行!明日巳时,我会在昨夜那个场子上等你!”
伽月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望向那个许久不曾说话的沈书:“若是,若是我赢了,沈大人,便是我的了!”
杨沫突然古怪地笑了笑:“公主,你只说要同我决斗,却不曾说还得有个赌注,沈大人是个有自己想法的活人,他要如何做,我无法替他决定,自然也不会将他当成赌注。”
阿史那可汗的神色已经逐渐不耐起来,“沈大人是大周使臣,你若是想将他当成你以往那些入幕之宾,你叫我突厥该如何自处?”
“明日既是公主与客人的决斗,我会叫上我各部的勇士,来替各位见证。”
说完,他便拉着略有些不满的伽月离开了此地,那位见证了决斗之约全程的兀格大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突厥话,便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