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天帝说那些都只是小兵而已,不成气候。四位将军早就闲得手痒痒,想要和那些士兵大打一场。
可是天帝却说,此时只需要战神独自去就好了。众人有些异色,也都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尘埃落定的时候,天帝又说,他要一观战神的英姿,所以,这次不能把仇火也一并带去。
此话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要知道秉煜的原身不过是一节焦木,不算出色,是因为凭借仇火才成为战神的。现在抗敌倒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了,更重要的是天帝对于战神的态度。
当时凌风也在场,他是最不希望秉煜出什么差池的人。天帝的话音刚落,他就想要替秉煜求情,可天帝立马又对秉煜说:“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秉煜即刻道:“是。”
当事人都答应了,他这旁观者就更没资格插手了,于是劝阻的话涌上喉头,又被咽下去。
烛爰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战神出征的时候,姤余正在看易灵潋比武,当时一道金光飞过天空,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因为天帝不喜外出,所以所有仙子都知道那是谁。
姤余也一样,不过她的余光瞥到了站在外围的凌风,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她立即跑到凌风面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凌风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姤余说明,他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要和你商量。”
“天帝有没有派人监视他?”
“有,有两名天君尾随。”
姤余纳闷道:“怎么会这样呢?他最近犯什么事了?”
凌风摇了摇头,说:“什么事都没有。”
姤余叹气道:“那应该没问题啊。这样好了,我去跟着他们,出事了我去帮忙。”
“不行,你修为低……”
此话一出,凌风犯起难来。他原身是一尾龙鱼,虽然和龙的名字搭钩,可是除此之外再无一点相像的地方。他已在这天界生活了快四百年,早已被充盈的灵气腌入味,在凡间简直是给人当靶子打。
现今天界的天君极少,算上青阳天君也不到十人,而且都唯天帝马首是瞻,不从他的都被贬职,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姤余向凌风保证道:“你放心,我现在剑法已经小有所成,你也见识过的,我有能力自保了。秉煜也不是普通的仙子,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确实需要你时,我一定会叫你的。天帝现在不一定是要置他于死地,有可能只是试探,你放心好了,别太紧张。”
凌风犹豫地点了点头,将姤余身上属于天界的物品尽数取下,好不至于暴露行踪,其中自然有装着青衣的琉璃瓶。
现在即使青衣离开她,她也能使用青衣的法力,所以并不用担心能不能跟得上秉煜。
看凌风欲言又止的样子,姤余问他为什么,他说:“我真的很心慌,我明明知道战神并不弱,但总是很担心,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的直觉很准,我不愿意老是想这些事,但又止不住。”
一贯沉默寡言的凌风突然说了这么多话,让姤余有些不适应,同时,她的心也被狠狠地提起来,紧张地跳个不停,“姤余……别让他出事,算我求你了,如果他遇险,我宁可拿我的命去换他的。”
姤余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道:“别担心了,会没事的。我现在去准备,等到那两位天君走远我再下去。”
姤余打算从青阳天君那里下界,因为那里没人关注,除了打扫的那个老头。但姤余去时并未看到他,于是便从层云上跳下去。
她从天上掉下去,地上的房子、田地、树木都在一点点地被放大。她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不能在空中使用法力保护自己,只能在快要落到地面上时使用,所以她现在被狂风吹灌着,脸因此变得扭曲也满不在乎。
魔族的士兵已经到了天界边界的望夏山,已经算是入侵了天界的领土。秉煜站在山顶上,居高临下地用法术说道:“请诸位立即返回,这里是天界的地界。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离开。”
尽管山下并无动静,但他还是等了一炷香左右,然后飞到山脚下。他们营地中的篝火尚未熄灭,营帐也未被带走,仿佛他们只是离开了一小会,马上就会回来。
望夏山一带以漫山遍野的桃花而闻名,而这营地边的桃花树已经被伐光,粗壮的桃花树干被折断后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娇艳的桃花也跌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土。
秉煜原身是焦木,对于树木一类的本来就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看了这情景,未免有些心疼,便使用自己的法术将被折断的花枝拾起来,接回去。
落在地上的粉红色的花瓣随着金光飘起来,重新回到了枝头上,看到完好无损的桃花树,秉煜心满意足地笑了。
——就在他松懈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