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帝笑道:“嗯,若这苍狼兵阵真能大显神威,破了酋氐‘穷穷’兵阵,朕定会重重有赏!”
老法师道:“在下师祖,正是摩尼尊者,老朽自当为华夏效力,上尊天帝神明,下行师祖遗志,不过都是做些份内的事,不足称道,鄙人愿鞠躬尽瘁,为陛下为华夏国竭尽己能!”
平武帝欣慰点头一笑,正待传命军武操练,一人走到平武帝面前,叩首揖拜,有话要说。此人正是兵部尚书杨彪,平武帝不问也猜到他想说什么。只不过在场的官员众多,总要给这位老臣一些颜面,问道:“杨爱卿何事啊?”
“启奏陛下,适才微臣见法师上人以囚徒献祭,情状惨不忍睹!死囚处决,不过枭、斩、绞而已。囚徒死状凄惨,呼号之声,痛彻心扉!这些人犯虽罪至当诛,可如此行刑处决,惨绝人寰,有违丘孟尊者仁道,令国人非议。臣恐此事虽小,但小恶积累,终成大错,防微杜渐,止祸于未萌,岂可不慎乎?臣忧国家万一堕入邪魔外道,四海震动,社稷阽危!还请陛下三思!”
老法师心生恼怒,却又不好发作,恶毒地瞪了杨彪一眼,且看平武帝如何应对。一人忽然起身走出,朗声道:“杨尚书此言差矣!”此人正是太子。
太子道:“仁恕之道,由己推人,为丘孟尊者所传,我华夏历来奉为瑰宝,丘孟学说酋氐起初尊崇,中途背弃,加之猰貐蛊惑引诱,转而奉行弱肉强食、力战攻取的霸道。与这种虎狼之国打交道,岂是仁义道德能感化的?我华夏仁爱得太久了,忙于和平,满朝公卿只知安逸享乐,欺上瞒下,鱼肉百姓,唯家族利益是求,淫奢之风遍布全国,这虚伪的仁义养就了大批自私懦弱之徒。每当猰貐进犯,若非竺兰相助,我华夏难逃劫难!酋氐进犯,一众朝臣竟束手无策,西边数座城池沦陷,和州岌岌可危,若还坐谈仁义兼爱,那真是与狼谈心、拥虎同眠,蠢到极致了。我军与酋氐作战,酋氐人无不拼死力战,除被活捉的俘虏,其他人全部战死或自杀,可见酋氐人凶残好战!面对虎狼之国,举国当发扬刚猛奋发之精神,华夏每位男儿当沉毅刚健,视死如归,奋勇杀贼!杨大人若你能规劝酋氐国主与其臣民,转而信奉丘孟之道,一心仁爱,两国重归旧好,从此永无刀兵,那本王立即就将法师打发了!你看如何?”
这太子被杨彪的言论激怒,一番言论,滔滔不绝,把杨彪奚落得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心中虽十分气恼,可一想孙裕已暗地在宿卫亲军身上动了手脚,等演兵时法师落败,看太子如何收场,想罢忍了,长叹一声,默然退下。
“我儿所言极是,甚合朕意!”平武帝素喜太子的尚武风骨,听完太子一席话,甚感欣慰,朝臣们虽对太子的指责不满,可圣上发话首肯,敢怒不敢言,无人吭声。
“微臣有事启奏!”又有一人走出,跪拜御座之下。平武帝道:“奏事者何人?抬起头来!”那人这才恭敬抬头,却是薛忠秉。薛忠秉行礼毕,道:“微臣乃护国公薛亨犬子薛忠秉。”
“喔?你就是我儿常谈起的薛忠秉?何事啊?”
“微臣以为,酋氐侵扰华夏由来已久,倘若此番法师上人能领军破敌,须全力征讨酋氐,直捣贼穴西京,屠灭酋氐,将其并入华夏,永绝后患!”薛忠秉道。
“说这话早了吧,法师尚未演兵,还未观其领兵指挥,怎就先谈起消灭酋氐了?”平武帝以揶揄的口吻调侃道。
“陛下,微臣以为,太子殿下梦遇神明,方得法师上人,且太子殿下仁孝勇烈,世人共知,陛下西行巡边,太子监国,日夜为国忧思,京师肃然有序,皆因太子精诚至孝,感动天帝神明,方有今日之造化!以此推之,法师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将破敌于千里之外!微臣愿随太子,效犬马之劳!”
薛忠秉马屁拍到了极致,太子见其于父皇重臣面前抬举自己,满心欢喜,心里愈发信赖倚重薛忠秉视。平武帝不住点头称许,而自身年事已高,精神日渐倦怠,早已萌生退意,便决意令法师上人归属太子节制,待其立功后,便传位于太子,如此朝臣们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平武帝笑道:“平日常听太子说你人才难得,来日大军西征酋氐,朕安排你做太子的军师,你看如何?”
薛忠秉听了喜上眉梢,立即跪倒在地道;“臣甘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谢陛下!”
众朝臣中传来阵阵低语声,有些人一脸鄙夷之色,暗道这薛忠秉真是拍马屁高手,谄媚功夫可谓盖世无双。
“平身吧,朕急着要观看法师演兵呢!”平武帝笑道。
无心法师的五百兵丁走入演兵场后排列成阵,站于阅兵台下等其检阅。法师一看这些士兵羸弱不堪,他心知肚明,定是有人暗中手脚,将老弱残兵给他,只等看他难堪。老法师装作无视,笑嘻嘻走到这些军兵面前点视。
太子与薛忠秉见状却有些坐不住了,暗道这五百老弱残兵如何能招架金吾羽林一千五百名剽悍精勇的士卒,怎么分配给法师的都是些弱卒啊?若演兵对阵,必败无疑!老法师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