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质朴的言论说不动容是假的。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起身道:“膳房里热了吃食,你若是不急,吃完再回军营吧。”
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落了奴籍又流落到这种地方就好了。
司礼在想,倘或自己不是马奴出身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被拒绝,好歹也给对方一个知道彼此情意的机会。
日子就这么平淡简单的继续往下过。
再后来,筑阳城沦陷在即,司礼听命带骑兵出城的时候,想起自己已有两月未曾见她,原想将这段时日攒下的银钱还有那支自己挑了好久的胭脂送她,只是到底没寻着机会。
他临死都惦念着要向上面请旨特赦,只是当时全营的兵马全军覆没,心中所想注定没办法直达京师。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刚刚殉国,郑泠鸢便点了那绣了数月的嫁衣,纵身跃入火海同那些异族之人同归于尽了。
老人们常说,只要不喝孟婆汤,这辈子的记忆就不会被抹去。
他想,他不喝那汤了,总得记住她的样子好去寻她。
上辈子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意,总要有一个达成圆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