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学着这一队宫女朝前走。
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待北茉稍微一抬头,便见到了仙乐宫庄严肃穆的门匾。
夜色作为最巧妙的遮掩,领队太监并没有注意到队伍后方多出一个小尾巴。
北茉站在队伍最末端,一路上忍不住好奇地悄悄张望,她跟着队伍一路穿行,至三清殿前庭院之中方才停下。
北茉看不清队伍前端的情况,想要偷偷踮着脚尖望一望,却又怕被领头太监发现她的存在。
她极力克制着旺盛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垂着脑袋等候。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轮圆如银盘的明月悬挂空中,今日恰逢每月的十五日,也是楚霆兮祭拜师祖的日子。
楚霆兮从小被师尊所救,对天极山道宗感情至深,奈何宗门传承至他这一脉,人烟凋零,为感念恩师,他便给自己定下每逢十五月圆日祭拜师祖的规矩。
此时,领头太监站在最前端,嗓音阴柔语气恭敬道:“奴才见过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嘱咐准备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劳烦您过目。”
楚霆兮本在布置祭台,闻言轻轻颔首,站在最前方的宫女托着呈盘走至祭台前方。
他掀开呈盘上瓷盅的盖子,露出内里品质极佳的朱砂粉末,楚霆兮点了点头,宫女方才放下东西退下。
随之下一个宫女跟着走上前来,清檀厚朴三香、狼毫瓷身毛笔、九转鎏金香炉、龙鳞符纸等物一件件被呈至楚霆兮眼前被他亲自过目。
北茉跟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动,片刻后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神仙哥哥,北茉掌心朝上,虚空做出托举呈盘的动作,将手递至楚霆兮眼前。
正在清点物件的楚霆兮视线之中突然出现一双空无一物的纤白素手,疑惑之下抬眸望去。
北茉笑意吟吟站在楚霆兮眼前,见对方抬首看她,便俏皮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睛。
楚霆兮对左右道:“此处无须那么多人伺候,除了最后一名宫女,其余人都退下吧。”
“是——”
领头太监领命带头退出仙乐宫,庭院瞬间清净下来。
北茉伸手捏这楚霆兮的袖子,有些兴奋道:“神仙哥哥,我来了。”
楚霆兮点头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吗?”
北茉顿住,不知如何作答。
楚霆兮又问:“上次......你怎么突然跑了?今日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儿?”
北茉垂下脑袋支支吾吾道:“唔......我不知道......因为想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北茉脸色布满为难,她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楚霆兮问的这些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
楚霆兮见北茉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双手捏着衣角来回轻扯,很快便将那一处料子弄得皱皱巴巴。
想来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楚霆兮叹了口气道:“不想说便不说罢。”
楚霆兮不再深问,北茉歪了歪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楚霆兮道:“神仙哥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你这儿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
月色朦胧,北茉身上似是笼罩着一层氤氲暧昧的清冷月光,素净的脸蛋白皙如脂玉,眉眼流转之间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艳色,勾魂摄魄、曼妙清纯,让人心神摇。
楚霆兮移开视线,选择性回答道:“贫道要祭拜祖师。”
北茉有些好奇的拿起清檀厚朴三香放在鼻底嗅了嗅,结果却被三种混合味道激得小声打了个喷嚏。
可爱模样引得楚霆兮不自觉微微勾唇,北茉眸色一亮,惊喜道:“神仙哥哥笑了!神仙哥哥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好看。”
楚霆兮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时辰快到了,贫道该祭拜祖师了。”
北茉闻言做了个古灵精怪的鬼脸,乖巧地放下东西让出位置。
男人端衣冠,净手请香,持香三柱,分别插入摆在三个方位的香炉之内,随后端望灵位,顶礼诵经。
他左手捏符纸,右手持狼毫,毫尖轻沾朱砂,一气呵成画出张张祈福紫符,丢至虚空燃尽。
北茉望着楚霆兮行云流水的动作眼花缭乱,一张红润的樱唇微微张开,时不时发出轻声惊叹。
楚霆兮躬身行了三次礼,祭拜礼成,一回身便见北茉眸色亮晶晶地望着他。
“神仙哥哥你好厉害!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事,为何符纸可以虚空起燃,难道神仙哥哥真的会仙法吗?”
“这不是仙法,你的伤好些了吗?”
北茉闻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上前一步十分自然地搭上楚霆兮臂弯道:“好了,全好了,谢谢神仙哥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