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前从腰后一手握住她的两只细腕,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处绕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身体悬空的瞬间顾今整个人都愣住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立马想要挣扎着跳下来,却被顾朝不知道点了一下她哪处的穴位,腰上一阵酸软整个人瞬间泄力。
坐在一旁的人折扇轻摇,笑着朝她挥了挥,“那小友下次见喽。”
顾朝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漠然与警告。
出了大牢后顾今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双手用力想要挣开顾朝的束缚。
顾朝也没再困她,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
顾今没有先出声,反而就着月光偷偷观察他。
不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一件绒领斗篷遮住了视线。
他解下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又细心地将快要钻进她眼睛里的毛领拨开一些,露出她一张略显脏污的脸。
顾今不敢动作,任由他将自己的脸擦干净。
他的手指很凉,从脸庞缓缓向下,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上透着刺骨的寒意,顾今嘶了一声下意识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握住后颈动弹不得。
“别乱动。”
顾朝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修长的手指握在她的玉白的颈处,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暴戾,似乎只消轻轻一用力便能将她的脖颈扭断。
“顾朝……”
她的眼神干净,姿态脆弱。
像是一只对猎人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猎物,死期将至却还在软软地露出肚子向他撒娇示好。
夜风微凉一遍遍冲刷着他的神经,他感受着掌心中一下一下平稳跳动的脉搏,然后在她的眼神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从始至终,她都一无所觉。
顾朝缓缓将下巴放在她的脑袋上。
她的鼻尖被迫贴近他的颈侧,吐出的呼吸撞上皮肤又扑回自己的面上。但她来不及想这些,她感觉到顾朝身上的温度似乎不对。
顾朝呼吸浊重,身上的温度高的不正常。
她忙伸手抱住他,将他的重量分担一部分在自己身上。
“你发烧了。”顾今笃定道。
顾今想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给他穿上,却被他拦了回去,无奈只好拉开斗篷将他也一并裹了进来。
夜空开始缓缓飘下细雨,不远处的残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晦月当空,凉风细雨的清寒之下,她却嗅到了一丝异样。顾今怔在原地,迟疑了片刻,莹白的手指慢慢攀上了他的腰身。
烛火被吹得东摇西晃,逼仄的斗篷间隙中,顾今被他的气息整个包裹着,她从腰线开始顺着背脊向上,能清晰的感觉到蕴藏在这具身体中沉睡的力量感。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突然听到他在耳畔闷哼一声,抬眼看去,他的唇色比刚才更白了些,鼻尖上也隐隐渗出一层汗。
顾今不敢再乱碰,回头看着还跟在后面的牢头,“准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回顾王府。”
牢头闻声立马应是,没一会儿就牵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过来,马车吱吱呀呀晃着像是马上就要散架,但是顾今此时也没心思挑了。
车上。
顾今掩好车帘,慢慢将手从他身后伸出来,上面早已沾满了鲜血,就连自己的袖子上也已经被血濡湿。
她看着顾朝,只听得见夜风呜咽抚过马车的声音。
他的精神越发不好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通红,身上开始无意识地发抖。
马车被驱到了侯府后门,顾今撩开车帘呵出一口白气,对着守卫吩咐道:“把门打开赶车进去。”
云枝听信出来接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坏了。忙上前和顾今一人一边撑住小王爷,“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今低声道:“不要声张,一会儿去打盆水进来,再去库房取我的金疮药,注意避着点人。”
云枝心知一定是出事了,也不敢再多问,和顾今一起将人扶进顾朝的雪院。
顾朝院子里没有留守夜人的习惯,这会儿不知为何顾流也不在,整个院子黑漆漆更显得毫无生气的。顾今本就不想惊动其他人,全程除了李叔听到动静来问怎么回事,被她打发了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打扰。
将顾朝扶坐在软榻上后,顾今四下看看,从矮桌上找出一把金柄小剪,三两下将顾朝上身的衣服剪开。
入目是劲瘦矫健的上身,每一处肌肉都淬炼的恰到好处,虽然有几道陈年旧疤,但并不妨碍这是一具十分漂亮且健康的身躯。
顾朝并没有受伤。
她快速做出判断后俯下身捡起浸了血的碎布,发现血迹是从外面溅上的,内衬只是浅浅沾上了一层。看来顾朝找到她之前,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但同时,意识到这并不是顾朝的血后,她立时便觉得手上黏糊糊的,皱着眉有些嫌恶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