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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归来(1 / 2)

接下来的两天,反倒是艾丝美拉达开始躲着埃利克。

她见识过他爱情的烈度,要是他不幸爱上她,她无以回应。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还是退一步为妙。

在这种情况下埃利克更不可能采取什么主动了。他本来就几乎整天待在船长室里,手下只有被召唤才敢去见他。现在他们每次去船长室接受命令,都逃也似的出来,免得被那冰山一样的气氛冻死。

临下船之际,艾丝美拉达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向他告别。她觉得自己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为了避免尴尬或是误解,她特地带上阿莱桑德罗同去。

但是船长室空空如也,没有人影。

“艾丝美拉达,别管他了,你不可能叫醒一个装死的家伙的。”阿莱桑德罗恼火地说。

她深深叹了口气,眼里的星辰暗淡下来。

“好吧。”

埃利克在桅杆顶上静静地望着那袭红裙下了船,在岸上渐行渐远,最后隐没在树林暮霭之后。

他外表僵硬得像礁石,心里像经历着一场海啸。

他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生活和内心平静被这场海啸席卷而去。

但是他还是下令返航回到了在古巴的据点。

当前总督府“皇家军队城堡”顶端的青铜“望夫女”风向标、高高的圆柱形穹顶塔楼、古老的岩石雉堞城墙和黑色铸铁大门渐次浮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迷茫地想,生活还是能够继续的。

那不过是一段意外的插曲而已。

那不过是命运又一次恶意作弄,而他经受住了考验,没有再伤人伤己。他为此感到欣慰。

他的英国管家查尔斯在大门旁恭敬地迎候他。

“主人,’独眼’马杜雷在会客厅等您了。”他一边帮他脱下斗篷一边报告。

“告诉他我没有货给他,打发他走人。我不想见客。”

查尔斯吃惊地发觉主人的态度罕见地疲惫且无礼,但他秉承职业教养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主人需要休息一下吗?浴室和卧室已准备好。”

“叫人把钢琴搬到卧室里。”

“是,主人。”

查尔斯看着马车后那庞然大物发起愁来。城堡仆人很少,并且只有在主人出海的时候才被允许入内收拾整饬。主人什么时候对音乐感兴趣了?在跟随他的两年中,他未曾听到过一个音符。

但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管家,他还是成功做到了主人的要求。

钢琴安置妥当后,仆人们都退了出去,查尔斯习惯性地轻轻关上门,留下埃利克一个人在卧室里。

他走到柚木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雄鸡爪”朗姆酒。

顶级佳酿甜润馥郁的芬芳在唇齿之间弥漫开,带来松弛温暖的微醺感觉。

是的,他还拥有这一切——酒精、财富、城堡和黑暗。

作为从罪恶渊薮最底层挣扎出来的畸形造物,能拥有这一切他应该感到骄傲和满足。

爱情和梦想都只是些虚幻的肥皂泡,只有这一切能像酒杯一样实实在在地握在掌心。

只是钢琴——他为什么要把钢琴搬进来?音乐天使已经死了——他必须死,埃利克才能活下去!

但如今,内心深处那座坟茔却再也无法安宁。

斜阳从窗口映照进来,钢琴发出幽幽光亮。似有某种魔力牵引,他打开了琴盖,凭记忆所之,信手弹出了几个音符。

“命运把你带到我身边,永远不再分离!”

镜子门悄然转动。两个、四个、十六个幻影间,克丽丝汀白纱花冠,翩然走来……

不,他在做梦。他心里一清二楚,这梦境他见得多了。一时沉醉留下的只有无尽伤痛,他可再不受骗上当!

为了挣脱这欺人的梦境,他抓起水晶酒瓶向幻象砸过去。

哗啦一声,幻象碎落一地。

只听见一个笑吟吟的女中音说:

“我有那么不受欢迎吗?”

他愕然从枕上抬起身来,只见大门不声不响地开了,酒瓶滚落在走廊里足有一英寸厚的荷兰地毯上,一只纤手把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俊俏少年,白色亚麻衬衫,黑色紧身裤,巴拿马草帽下黑眼睛晶晶闪亮,玫瑰般鲜红的双唇笑意动人。

埃利克笑了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好个凯鲁比诺!你这是要去做谁的情郎?”

她妩媚地扑闪着眼睛:“我从费加罗的婚礼上逃出来,正想投奔康拉德的军队呢!”

说着她摘下草帽,甩了甩头,乌黑秀发瀑布般倾泻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埃利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吻了他日夜渴望的双唇。

她的黑发慵懒地散落在他的枕上,和他的棕色长发交织在一起。黑眼睛含着醉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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