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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惊变(2 / 2)

“要是他输了,有什么资格跟你去巴黎?”

他把手放在琴弦上。一瞬间他察觉到琴弦的松紧度不对。

“调好音了,快弹吧!”吉普赛人狡黠地起哄。

埃利克默不作声,把空弦挨次弹了一下。这下谁都听出来,没有一根弦在音准上。

他微微一笑,也不调音,直接开始轮指拨弦。

他的左手仿佛自带品丝,发出的乐音纯净准确,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弹的是同恩之前弹奏的婚礼歌“欢愉调”,如果说同恩的音符是流泻的清泉,那他的乐音就是飞溅的钻石,每个切面都闪耀着绚丽的火彩。

紧接着曲调突变,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忽至,狂飙卷地。转瞬间又风平浪静,雨过天晴,温暖甜美的琴声,像夕阳返照,淡淡橙花香气四溢。

在所有人都被琴声迷住的时候,艾丝美拉达悄悄靠近迪米特里,用手肘捅捅他低声提醒:“你是来干什么的,还不快去!”

迪米特里如梦初醒,拉住薇齐,趁人不注意,这对小情侣拔腿就跑。

新娘的母亲先发现了。

“站住!你这臭小子!”她尖利地咒骂起来。

一片骚动,迪米特里打了声唿哨,他的马从树林里奔来,他把薇齐抱上马背,自己飞身跃上。

加德斯怒骂一声,取出随身携带的套马绳圈,挥手掷出,眼看就要套住那对小情侣的马颈了。

突然,另一根绳索缠住了他的绳圈,一起掉在地上,迪米特里得到机会,带着新娘拍马飞逃,那袭飘舞的白纱迅速被夜色吞没。

那根绳索的另一端握在艾丝美拉达手上。埃利克大吃一惊,那是他的旁遮普绳索,什么时候到了她手里?

愤怒的新郎一家围拢过来。

突然有人放声大笑。

“跑了心的女人,沾了土的饭碗,我看也没什么好要的。”

原来是同恩。他挎着吉他优哉游哉地走过来,搂住加德斯,笑着说:“我替那两孩子给您赔礼,给个面子,就当请客过四月节吧!”

他转向艾丝美拉达,又说:

“反正她要是提出斗舞解决,您也跳不赢。斗琴呢,我也输定。这就是上帝差遣,不如送个人情算啦!”

他在帮她解围!艾丝美拉达感激地望向他,不料同恩瞥见她手中的绳索,脸色陡变,一把揪过它仔细查看。

“布凯是你杀的?!”他抬起头来,双眼喷火,语气已经极为不善。

“你说什么?”艾丝美拉达大惑不解。

“巴黎歌剧院的机械师,你还记得吗?”他冷笑,“所有人都说他是自杀的,只有我知道不是,但是没人相信一个罗姆人的话!你为什么要杀他?说!”

他踏上一步,逼视着艾丝美拉达。她一脸茫然又害怕地看着他。

“别装无辜了!他们说他是上吊死的!这就是他们以为的’上吊绳’!那些蠢货警察,还以为是我拿走了它!”

他人对埃利克来说只有两种意义:可以利用的工具,或需要消灭的威胁。因此他一开始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根本想不起到底是什么,直到此刻他才模糊回忆起酷刑室的惨叫和狂笑。

那似乎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命运怎么能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改过自新的时刻,当着他此生最爱的人,揭穿他最丑恶不堪的过往,丝毫不留余地?

那双美丽的黑眼睛不出所料地朝他转过来,目光锋利像刀子,冷得像冰。

他发出一阵阴森森的轻柔笑声,从她手中拿回绳索。

“吉普赛女人真会偷东西。你刚才贴着我说悄悄话就是为了偷这绳子吧?至于那个倒霉鬼——俗话说,猫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

他凄凉地冷笑了几声,厉声嘶吼:“我讨厌人类的好奇心!!”

他放声狂笑,转身朝山林走去。同恩捏紧拳头冲上前,被加德斯拦住。

“同恩,外乡人之间的恩怨,跟我们罗姆人无关!”他威严地转向艾丝美拉达,冷冷地警告,“但我们罗姆人不和罪人同行!要是你跟他走,那就永远别再回来,免得把灾祸带到这里!”

卡洛斯老妈妈也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再跟着他了,没有好果子吃的!”

艾丝美拉达低下头,泪水落在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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