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娘娘寝宫出来我才算彻底放松下来,欢喜的瞧着那婚服,心想等会路过姬发身旁定要跟他显摆一通。
可姬发却不在刚才那处。我心里琢磨着他去了哪里,没一会竟就到了寝宫。
刚迈进宫门,春香就喊来了嬷嬷,“咱们女郎真是傻人有傻福,姜娘娘赐的婚服当真是极美,这上面的金丝线我连见都没见过呢!”,春香开心的给嬷嬷学我如何得到王后宠爱,我心里却只想早些见到姬发。可一直到日头落了姬发也没来,我心情有些低落,早早便睡下了。
我与姬发大婚将至,本以为他会经常来我宫中与我一同准备,谁知第二日我醒来,宫人就来禀我,说并不知质子殿下去了何处。
我抬头诧异的问那宫人:“许是去了营中呢。”
宫人摇头,“奴向军中大人打听了,说也不曾见殿下。”
所以姬发不在的这些天,我每天话都很少。除了想念他,就是提前熟悉大婚那日的各路行程。
我呆呆的坐在窗前,抬头望去,天空竟没有一丝云,星子缀在天上,零零散散的。于是我去了院内,坐至廊下。
我抬眸,似觉看见了神仙。他身着缟素衣衫,额间竟还有一眼。我惊讶不已,眼睛一直跟随他。
那神仙来到我身后,指尖点了下我的肩头,待我回头寻他,他又飘到天际,踏一片祥云俯瞰我,唤着我名姓。
“你是神仙吗?”
他不语。
“那你是妖怪?”
他又轻笑摇头。
我觉得十分无趣,转身踢起了地上的石子。
“你不是程婠。”,他开口说道,声音空灵,却很好听。
“我当然是。”我急了,红着脸反驳他。
他摇头,飘到我眼前。
“你并非属于这里,只不过借用程婠的身体,来这活一遭。”
“你怎知?”,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瞧他。
“以后你自会明白。”
神仙与我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待我再望过去,院内除了我,只剩下满地的月光。
脑袋里又出现一声音:
“程婠,回去罢……”。
“你本就不属于这里。”。
“程婠……程婠……回去罢”。
霎时头痛欲裂,我抱着脑袋大叫,声音引来了嬷嬷和春香。她俩把我扶进殿内,伺候我上榻。
我思来想去都不曾想到这会与离开姬发关联到一起,因为我根本不舍离他而去,于是想着想着,我就垂下脑袋睡沉了。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殿内宫人成排站着,手里尽是玉钗珠环。
我惊叹为何会有如此之多,嬷嬷却说,除了王后娘娘为我备了一份外,父亲也早早派人送来了不少。
我一眼看上那凤鸣双鱼环,喜得拿起来瞧了许久
嬷嬷说,这是母亲的母家自我及笄那日就开始准备的物件,女郎定会喜欢,没想到竟被猜中了,还真是知女莫若母。
程婠得家中这般宠爱,我也算是占了这小姑娘便宜了吧。我思索着,将那玉环放下,觉得头又隐隐作痛了。
我扯过被子躺下,嬷嬷则坐在我床边念叨着,她说时间过得快,我家女郎竟要出嫁了,然后她把一封家书放在我枕边,道:“这是咱家公子亲笔,女郎看看吧。”
她所说的公子,是程婠的哥哥。
我撑起身子将信打开,里面内容字字句句无不关怀。
“哥哥和母亲,近来可好?”,我收起信问嬷嬷。
听闻境北近日农庄受寒,父亲劳于这些事情很是辛苦,我来朝歌前哥哥和母亲又因心疼我远离家乡跑去父亲那大闹了一场,我很是担心他们因此被迁怒。
我内心一颤,恍惚似觉,自己就是程婠。
“女郎放心,虽农庄救不回,不过得西伯侯大人接济,开春的吃食尚不是问题。”
我稍加思索又问去,“西伯侯大人?姬发的父亲?”,嬷嬷点头,又与我说:“殿下许是因为这个才离的宫。”
我点点头,叫嬷嬷为我备好了笔墨,写了封家书,又叫了匹快马送至境北。
我呼了一口气,程婠啊程婠,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些日子我甚是担心姬发,怕他是擅自离宫大王怪罪,我每天都起的早早的,隔一段时间就吩咐人去打听姬发的消息。
这晚我熟悉了遍成婚那日的礼仪,身子刚侧下,就闻宫人着急秉着什么,不过隔着太远,我使劲听也听不清,索性不去听了。
“殿下,殿下回来了!”,那宫人小跑着进了殿内,也顾不得规矩。我这次算是听清楚了,忙起身朝门口跑去,鞋都没来得及穿。
刚出门我就撞进姬发怀里,我紧紧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姬发揽我入怀,轻轻的抚着我的背,轻声道:“是我走的急了,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