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姬发为了一月之后的比武费了不少心神,已经五日都没回宫来了,书信倒是天天写。
他写的信千篇一律,不用看都猜到了,春香拆开今日的信,刚要念就被我打住。
我清了清嗓子:“婠婠吾妻,今日军中事务繁杂,恐难抽身回宫相陪,万望吾妻照料好自己。夫,姬发亲笔。”。
说完,我抬头问春香:“怎么样,我背的对吗?”,春香连连头,直夸我跟姬发是心有灵犀。
真是傻丫头,他每日都写同样的话,背也背下来了啊。我叫春香拿来纸笔,说要给姬发写个回信,差人帮我送去军中。
“噫,良人真腻歪。”,春香又好奇心作祟了,“你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竟偷看我这情信,莫非我们春香有了意中人了?”,我饶有兴趣的问春香,把她逗的很不好意思的走开了,临走前又委屈巴巴的说我拿她打趣。
书信写好后,我嘱咐宫人定要亲自交于姬发手中,毕竟如此亲昵的信不好被旁人看了去,宫人应好,随后就牵马前去营中了。
许久没有溜出宫玩,我决定去找槿娘。在宫中憋闷无趣,去找槿娘,她还能与我畅聊许久,我拍拍手,让春香给我准备一套衣服。春香怨我为何不带她一同去,我吓唬了她一番,说宫外凶险得很,若无人护着很是危险。
春香真是好骗,竟听得脸色发白。我心里觉着得了逞,拎着行囊,趁着宫门下钥前出了宫。
宫外虽不似上元节那日热闹,不过也比宫中强着不少,我边走边张望,来到槿康坊时,这里又是宾客满座了。槿娘不知我前来,正于雅座上吹着骨笛,身着湖水绿云锦裙,盘了好看的发髻,额前披了几缕碎发,如谪仙般。
我叫了壶花酒,正温着,听见门口来了群人,回头望去,头领那人看着像个纨绔公子哥,不过看那身穿军衣,应当与姬发他们同为营中人。
我将头转回去不再看,万一那人是个爱找茬的缠着我,我可不想再闯祸了。
我不找麻烦,麻烦自会来找我。他身旁的小兵见我一人坐在这,又因没有空座,走上前将手搭在我肩上,问我可不可以拼桌。
一看就不是好人,谁要跟你拼桌。我强挤出一丝笑容,礼貌的回绝了他。谁料他竟蹬鼻子上脸,直接坐在了我旁边,与我贴的特别近。
我大骂他无赖,引了不少人注意,可身旁这人并不在意,笑道:“我陪姑娘喝一杯?”。我急得脸都红了,指着他骂,可我骂的越狠他笑的越欢,我气急直接打了他一拳。
这人才不惯着我,直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一掌上来我人都懵了,扑倒在地,右耳嗡嗡作响。
一人将我扶起,却被刚刚打我之人反骂:“怕惹事?真是冀州懦夫!”,那人也没在意,搀我去椅子上坐下,表情一直温柔带笑。
槿娘终是发现了我,见我倒地,收了笛,脚轻轻一踏,我再抬眼时,槿娘已经在我头顶了,再顺势看去,刚刚打我之人倒在了我面前,捂着胸口喊痛。
“对不住了,几位爷,槿康坊这种小地方,容不下几位千金之身。”,槿娘没好气,环顾了那几人,福了一下后走到我身边,检查我的伤势。
刚刚打我之人还想起身说些什么,却被他们中头领恨踢了一脚,他忍痛不解的回头望去,头领低声骂道:“我可没教你打女人。”,他撇了我一眼,替那人与我道了歉。
打发走那群人后,槿娘疑惑我为何一滴眼泪都没掉,我呆呆的摇头嘴硬说自己坚强,其实是被那一下子扇懵了,手碰上脸的时候,仍觉隐隐作痛。
“我给你做炙羊肉?”,槿娘每次哄我都像是哄小孩,我摇摇头,说我要去找姬发,槿娘自是要送我的,我们牵马出发,因槿娘从未去过质子营,我只能凭着记忆给她引路,虽路上不太平,因为遇到了一个醉酒的男人,不过被槿娘三两下就给打跑了。
我觉得她当真是厉害女人,吹得一手好骨笛,会做饭,还能打跑坏人,如果我是男人,娶了她当夫人,定时做梦都能笑醒。
也不知道姜文焕那个木头有没有来看槿娘。
八卦之心疯狂跳动,忍不住了,问!
“槿娘,那个…”
“那去了质子营,是不是能见到姜大人?”,未等我说完,槿娘便抛出了这个问题。
原地结婚好吗?我疯了,他和姜文焕还真是两情相悦,不对,这属于一见钟情!
终于是走到了营中,很巧的是,姜文焕和姬发刚好巡逻走到了西门,看见我们来了,诧异不已。
我见到姬发那一刻,所有委屈全发泄出来了,但我这次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将脸埋在他肩头,抿着嘴轻轻的啜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好像这样哭对于姬发来说更有杀伤力,他无措的抱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哭了?”,姬发抚上我肩看我,这才瞧见我脸上红肿的手印,瞬间发怒。问向旁边的槿娘才知是今日在槿康坊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