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见那老者,与我说了许多话。
我问他:“如若我一直在此,又会如何?”
他回:“然,世道必有大乱。”
我并不解此意,他又对我道:“世间一切,都须遵循世道轮回,如若违背,必遭天谴。”
我心不甘,追问去:“可否,能再多陪他些时日?”
老者道:“缘未尽,自遂愿。”
许是梦中太过于难过,我醒来时已经满脸都是泪痕。嬷嬷说我还没醒来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姬发的名字。
姬发很懊悔让我一人外出,关切问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再一次的与姬发说了梦中所见之人,姬发听后大怒,无论如何都有封锁整个西岐,哪怕是倾尽一切也要将那二人找出来。
我搂上他的臂,与他说万不可如此。倘若封锁西岐城,消息传回朝歌,大王若知晓,定会疑到父亲身上,因小失大,实不可取。
姬发不再说话了,转身出了门,在院内舞起剑来。五月八仙花开得正好,不过姬发太气,将树上开的正艳的几朵尽数砍了去。
我向他处望去,花瓣零落,心中觉得实在可惜。
父亲听闻我病了,托大哥给我送了很多补药,此次我不似从前那般任性,乖乖饮尽了这汤药。
也不知是药来的及时,还是因为姬发日日夜夜的照顾,剩余在西岐的日子,我身子也好的差不离了,只是精神气不似从前那般好。
姬发很是心疼我,趁我睡熟,提剑集了手下兄弟,按我所言对老者和仙人的描述,将西岐城搜了好些遍,也未寻得那二人。
我醒来不见姬发,便出门去寻,路上碰见槿娘,她见了我很是高兴,但又看我不似以前那般欢快,突然忧心忡忡的问我:“婠婠,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
其实我也讲不清楚,想着那些话,心里也是真的想着想要一个明确答案,但终无人能解,我也就不愿再说了,所以就未向槿娘做过多的解释,未久才道:“没什么麻烦,我就是去看看父亲。”。
槿娘听我说完,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注视上我。
她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退到一旁,目送我离开,我注意到她有些紧张的攥了下手,一般槿娘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我猜一定是在琢磨什么事情,但见她不愿说,我也没有再问去,临走前我对槿娘说:“槿娘,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槿娘回我:“一定是!”。
此时我还不知道姬发为了寻那二人正在大费周章,我微笑对她说了谢谢,而后就去了父亲那里。
父亲像是知道我要来,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那等着我,慈爱的冲我笑。我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他叫我坐近些,应是有话与我讲。
我捧着茶水坐到父亲身边,“孩子,别怕,来,到我这来。”,父亲的手抚着我的头,他与我说话,我心里便不再那般怕了。
“我想你一定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了,是吗?”,父亲缓缓开口,我抬眼点头,心中实在不解。“儿为一梦所困,遂不能解,可否请父亲,帮儿走出困境。”。
父亲不再说话,转身唤下人拿来蓍草。
我起先并不知这是何意,下人与我说,大人会用蓍草卜运。
我看着父亲卜了一卦又一卦,可我就算再不懂卦象,也知晓此卦之意定为不吉。
我不愿看他如此为难,另起话题道:“父亲可算得出,我与姬发会不会有孩子?”。
他信手起卦,而后终是面露笑颜,不过他不再说话,只顾着对我点头。
如此这般我也满足了,我心叹道,能与他有个孩子,此生也说不上什么遗憾。
自父亲处告退后,就撞见到处寻我的春香,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摇头道只是不知我去了何处,心里着急。
到屋内时,姬发已先我一步回来了。他见我走近,起身来迎我,姬发从后面抱住我,双手环于我腰间。
他似是累了,下巴无力的搭在我的颈窝。屋内安静极了,我能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婠婠……”,姬发终是开口,声音略带嘶哑。我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他满脸都是尘土,头上还挂了几支杂草。
我笑了出来,傻瓜,定是刚刚去搜人时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真像个闯了祸的小孩子。
“你会走,对么?”,我抬眸,撞上姬发的一双眼,他神色寡淡,好像有道不尽的难过。
我的天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可遭不住这种眼神,我心脏跳的非常快,嘴巴微张,未语一言。
姬发见我这般,再次低声道:“婠婠,别走,好吗?”
我觉得他快要哭了,我抚上他的脸,有意安慰他,他脸迎合我的手掌,合上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婠婠不走,婠婠会一直陪着你,还要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