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黄昏后谢夫人来请晚饭,才起身离开。
阿刁随着谢知非一同去进餐,果不其然见到了早已落座的萧珩。
先后像谢夫人等打招呼后,阿刁才落座在谢知非身旁。
几人寒暄一番后,边吃便谈论起今日阿刁的那场比武。
由于谢夫人并未前去观看,只是听谢尔潆说对方见是阿刁,还没出手便吓得丢掉了剑直接认输,故而便问起阿刁。
阿刁无奈一笑。
“应当是见了昨日阿刁姐姐轻易将那青阳派的啸天打败,故而吓破了胆,不敢应战。”谢尔潆骄傲道。
谢尔潆这副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她自己赢了啸天一般,看向阿刁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那也不该丢了自己的剑。”谢知白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不战而退,懦夫一个。”
两方比武就好似两军对战,还没开战便被对方吓破了胆,可不就是懦夫,他最看不起的便是这样的人。
“好啦,不说这个,这几日你在竹园住的可还舒适?”谢夫人见他二人说得远了。
“回夫人,很好。”阿刁看了眼谢知非,语气平和道。
“那便好。”谢夫人喝了口茶,思索了片刻,感概道:“明日我便要启程回京,子律、潆儿也要同我一起走,此一别,也不知何日再见。”
谢夫人此话一出,谢尔潆率先坐不住,急忙开口道:“阿娘,不是说要等到武林大会结束吗?”
她还没有玩够呢,怎么就要离开了,自己好不容易能够来到江州,赶上这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还没见到阿刁姐姐赢下第一,她才不要离开呢。
“是啊,阿娘。”谢知白也开口道。
“事出突然,你阿爹写信来说是府内有要事,所以才要提前离开。”谢夫人对于何事并未多言,只是说话之余,眼神多看了眼谢知非。
昨日她与他相谈许久,仍旧无法劝他离开这里,只怕自己再难撼动他的坚定。
谢知非昨日便知母亲要提前离去,并未像两个弟妹一般,见他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交待道:“你们两个照顾好阿娘。”
“那大哥呢?”谢尔潆撅着嘴,她可没忘记母亲说得是她和二哥,为何大哥还要留在此处。
“我在江州还有事情未办,待事情结束,我自会回家。”谢知非瞥了眼自家妹妹,知她还未玩够。
“可是……”谢尔潆话还没说便被谢知白拦下。
“我会照顾好母亲与潆儿,大哥你也要保重。”他是知道大哥留在此处的缘由,故而没让潆儿将话问下去。
阿刁只觉一切十分突然,好似进了江州便在与所有人告别,她心中不舍,但见谢夫人去意已决,又是家中之事,但也无法多说些什么。
谢夫人见众人情绪低落,看了眼自顾自坐着的萧珩,勾起一抹笑来,缓缓开口:“不知小王爷打算何时启程,不如和我们同行,正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萧珩没想到话题落在了自己头上,但他也确实该回京了,不过……
“小王爷不会武功,正巧都是回建康,与我们一路,也免得路上出什么岔子,而且,西平王听闻你也在江州,还托我回京时照看一二。”她说这话时还多看了眼谢知非,见他也看萧珩,于是笑得更深了。
她可没忘昨日谈完之后,他特意让自己将萧珩带走时的样子,自己的这个儿子,看来陷得比自己想象中要深。
只是,盼望他不要将一切搞砸才好。
“既是如此,承蒙夫人抬爱,晚辈却之不恭。”萧珩听闻竟是父亲的主意,只好应承下来。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阿刁,希望能在她的眼中看出不舍,却看向她望向谢知非的眼神,那一瞬他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知道,他也是那般看向她的。
此事他才终于认命般,自己终究是迟了一步。
若是自己早与谢知非前遇见初下山的她,一切与此时是否会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