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更是翻涌而出,恨不得将此人杀之二痛快,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还没确保那棺材里的是否真的是刘墉,况且这毕竟是在大梁,想杀谢必安的儿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带上来!”谢知非头也没回地吩咐道。
谢天回首示意人将棺材抬上来,没一会儿便将其放在了谢知非的身旁,又听到公子的一声“打开”,将脚一抬踢开了棺材板,露出一句几欲腐烂的尸身。
一旁的谢知非从谢玄手中拿过火把,放在刘墉的尸首旁,好让对面的宇文公玉看的清楚,像是怕她看不清般,将火把离得极近,几乎要将其点燃。
“够了!”宇文公玉将那句尸身看得清楚,那身紫衣长袍是她在他临行前亲手缝给他的,上面的一针一线她记得清清楚楚,更不必说刘墉的样子,化成灰她都记得。
“你想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将他还给我?”宇文公玉声线中有着一股藏不住的颤抖。
听见与看见是两回事,真的看到刘墉的那一刻她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痛楚与愤怒,但她仍要强撑着与眼前这人斡旋,谢知非的用意她始终无法猜清,为何要将刘墉的尸首作为交换,难不成是谢必安为了大夏?
不对,她又否认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只需要长公主为我做一件事,事毕之后,自然会将驸马爷双手奉上。”谢知非说得云淡风轻,说完垂眼看了下刘墉那腐烂的脸够对着宇文公玉一笑。
宇文公玉见他在笑,心中恨不得立刻将他杀掉,可为了刘墉的全尸仍狗强撑着回道:“直说吧。”
“我需要长公主的一条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谢知非的话叫宇文公玉身后的众人不禁怒目相对,有得甚至将手中的长刀举至身前,随时准备叫他为自己的妄言付出代价。
宇文公玉将手一举,身后的众人退后半步,不再动作。
“我竟不知何时得罪过谢世子,竟让谢世子想要取我的命,不知世子可否告知。”宇文公玉蹙了蹙眉,努力回忆着是否被她错漏掉的细节。
没等她想到,就被谢知非打断,只见他上前一步,将火把递回给谢玄,双手一拍开口道:“长公主确实不曾得罪于我,只是内人却与长公主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长公主的厉害我是知道的,万一内人在报仇时不小心被长公主所伤,实在是会要了我的命,所以,这仇就只能我替内人来报,一家人,这仇谁报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谢知非说得轻松,倒叫身后的谢玄与谢天吓出一身冷汗,他们哪能想到公子竟打得这个注意,宇文公玉久居深宫,阿刁想要凭一己之力复仇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就算加上一整个天云门,恐怕还没到宫门就已经被千军万马屠戮。
他二人面面相觑,后又各自低下头来,为自己方才听到的话语震惊。
震惊的哪止他二人,宇文公玉更是一头雾水,内人?谢知非的妻子又是谁,怎么会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到此,她不禁冷笑一声道:“世子的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我与世子不曾有仇,更遑论与世子夫人,一个闺阁小姐,能与我有和关系。”
于是,她更加气极,觉得谢知非好像在耍着她玩一样,什么仇什么恨,若她猜得不假,应该还是刘墉惹的祸事。
她想得不错,确实是刘墉惹得祸。
谢知非收起嘴角的笑,径直地望向轿辇山的宇文公玉,突然觉得一丝烦闷,不愿再与其纠缠下去,自己这几日实在是过得有些不痛快,他不痛快,自然也不愿别的人痛快。
“不知长公主认不认识天云门云逸?”见宇文公玉听到这三个字瞬间坐直的身子,谢知非索性直截了当,“内人便是云逸的徒儿,长公主当年做了什么事,应该还没忘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