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他皱了皱眉，却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小西？在吗？说话——”
那头传来安默尖锐的声音。
“妈，我在。”
杜褐西无奈道。
“你下班了对吧？真是的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住？搞得我怪担心的……最近还好吗？跟林家小姐怎么样了？进展如何？林父林母有见吗？”
“呃……没……”
“啊？那你都在干嘛？要我说，这医院的工作不用那么拼，有这时间不如多跟林小姐相处会儿！”
“妈。”杜褐西出声打断了她。
“怎么了？”安默有些疑惑。
“我不打算追林榕了。”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不打算追她？难道你有更好的选择吗？！如果不能跟林家结亲，我们怎么回杜家？怎么过上想要的生活！”
杜褐西没回答，捏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沉默良久，对面再次响起安默忧怨的声音：
“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可惜，杜褐西反驳道：“没有开玩笑，”他叹了口气，“那只是你想要的生活吧，除了姓之外，杜家跟我们没有丝毫联系。私生子这个身份我已经当够了，妈，咱们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成吗？”
“不行！”安默吼出口：“杜斌他凭什么！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你哪点比杜戚辰差了？我就是不服……他杜家有的东西，我们母子俩必须占到一半！”
“妈，少看点电视剧……”
“呵。”安默冷笑：“杜褐西，我生你养你，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要是做不到，就别管我叫妈！”
“……”
嘟——
那边把电话挂了。
呆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杜褐西觉得，他该给安默找个心理医生了。
另一边，挂断通话的安默并不消停。她点开微信，找到了个头像全黑的人，匆匆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那人很快回复：【大姐，我是个狗仔，拍明星的，你让我去医院盯人？有没有搞错啊？】
安默：【三千】
狗仔：【成交】
于是，他按照安默给的地址，找到了杜褐西所在的医院。
狗仔很专业，来偷拍还特地换了医师的服装。
他把小相机藏在胸前的口袋里，趁着午休时间人少偷偷溜进了杜褐西的诊室。
不料他刚进门，就与站着的男人四目相对。
……
慕瑜今天很困，大概是昨晚上奶茶喝多了没睡好的缘故。诊室的温度适宜，她便在杜褐西午睡时跟着小憩了一会儿。
不料，这一睡就是一个小时。
杜褐西比她先醒，见慕瑜睡得香，就随手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给她盖了上去。
那是他平时穿的常服，而非医院里的工作服，不脏的。
慕瑜的睡姿很可爱，脑袋垂在一边，唇瓣微张，脸上的肉鼓鼓的，像条胖头鱼。
杜褐西看她这模样，不禁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想用指间蹭蹭她的脸。
可就在即将碰到的一刹那，不速之客忽然闯了进来。
于是就演变成了刚才那一幕。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逾矩，杜褐西立马收回了手，摸摸鼻子，轻咳两声盯着来人轻声道：
“怎么了？”
由于他穿着工作服，所以杜褐西并未起疑心。
狗仔必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尽管心里慌的一批，但依旧满脸淡定：
“这不是202？”
他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道。
似乎是怕慕瑜被吵醒，杜褐西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随后走上前，耐心地解释：
“这儿是212，202在楼下，你走错了。”
“啊？”狗仔故作惊讶，冲里头瞅了几眼，还故意将胸口对准了慕瑜，随后叹了口气失望道：
“好吧好吧，对不起啊是我搞错了。”
“没事。”杜褐西眉眼带笑。
见状，狗仔作势就要溜，不料刚打开门，就被杜褐西出声叫住。
“怎…怎么了？”他有些害怕。
“之前没见过你诶……新来的嘛？怎么连胸牌都没有。”杜褐西抱着双臂，似是陷于了思忖。
狗仔忙编：“哈哈哈……我是新来的实习生，还没有工牌……”
他额上开始冒汗，细密的汗珠一滴滴从脸旁滑下，心跳快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蹦出来。